“也并非盡是丹藥之功,你在此絕地修行,能早早到達練氣,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又能遇上我,也是福緣深厚。”
夏綬魚連點頭,聽著李曦明道:
“一同到寺里看一圈,你把事情收拾好了,我們便啟程回去。”
這話真令夏綬魚心中激動不已,她立刻拜下去了,答道:
“大人恩德…小人銘記在心,永不忘懷!”
要知道海角距離東海邊緣的孔雀海隔著一重重的凡海,夏綬魚雖然已經筑基,自己去飛都不知幾年幾月能橫跨,更何況到了海邊,九邱仙山未必理會她,孔雀卻不會放過她。
待在海角雖然自在,足以成為一方霸主,修為上卻只能蹉跎而死,距離富庶的海內、合天海不知道有多遠的路要走……更何況眼前這位是紫府,已經找穩了靠山!
李曦明已經邁步出去,主仆到了寺院前,便見四處已經跪滿了人,李曦明并不入內,而是隨口吩咐道:
“都處理好。”
夏綬魚立刻行禮,邁步入內,便聽著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姑奶奶,恭敬聲震天響,時而老人欣喜而泣,時而中年人苦苦求饒,很快又響起意義莫名的挽留之聲,只過了一刻鐘,雞飛狗跳全都散了,夏綬魚快步出來,恭聲道:
“稟真人,寺里的事務都處置好了,小人突破之時大旱三月,傷了民眾,已經將真人所賜的資糧留給寺中,讓他們派人前去購置稻米補償百姓。”
夏綬魚明顯已經對李曦明的立場有所察覺,這舉動既是探路石,也是對自家寺院的最后一點補償,李曦明看在眼中,微微點頭,兩人駕著天光而起,往天邊而去。
夏綬魚仍然跪著,隱約透過幻化的天光望見下方仍然跪地磕頭的眾人,心中復雜,一片漆黑的墨色卻迅速暈染而開,天地一片漆黑。
“太虛!”
李曦明一邊穿梭太虛,一邊開口道:
“你做得不錯,我在江南修行,乃是仙族出身,也是有名的正道,你心思討巧,今后到了族中,須把海外的行事脾氣放了。”
夏綬魚松了口氣,恭敬點頭,李曦明隨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繪了月湖紋的外袍來,連帶著一雙銀色靴子丟進她手中,吩咐道:
“這廂要去見客。”
夏綬魚一身東拼西湊,上不了臺面,這外袍雖然不算什么法衣,好歹也是輕柔昂貴的靈布,與腳底下的靴子相配,披上可以遮一遮,夏綬魚一摸進手里,心中就很是喜愛:
‘嘖嘖嘖,這料子,這靈氣,怕是地道江南貨。’
她往身上一披,默默欣賞起來,不再開口打擾他,李曦明則一邊穿梭太虛,暗暗思量:
““九邱仙山”可以去一去,澹臺家是司伯休好友,我當年第一個拜訪的就是他,自家眼下與司馬家關系也算融洽,他又與海內聯系緊密,打聽消息最為準確,見一見無妨。”
他定下了行程,在太虛中穿梭了一小段時間,便破開太虛現身而出,腳底下的海水銅青與彩紅交織,顯然已經到了孔雀海。
夏綬魚并不理解太虛的原理,被這速度駭得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李曦明卻神色疑慮,看著天空下來回穿梭的孔雀,立刻先隱匿了身形:
“這群孔雀發什么瘋…死了娘似地四下搜索……”
他遂重新遁入太虛,雖然不知九邱仙山在何處,可只往太虛之中最險峻之處飛去,再行回歸現世,果然見著一片雄山從海面上顯出,在波濤之中更顯雄偉。
整座山脈通體呈紫紅色,滿山都是海外少見的楓樹,在海風之中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波濤,李曦明掃了一眼,浮現在山腳下。
正見一座巨大的山門牌坊,足有百余丈,通體白色,右側大字恢宏:
“大妙合真路”
左側則是:
“靈夷月清山”
李曦明掃了一眼,正中為:
“太邱九道”
如同諸家將李家認作魏李道統,便知道以曦炁諸道針對,各個道統也是能往上追溯便往上追溯,這些道統的名字都有極大的用處,李曦明先行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