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家主,這是衛仙子…這是曹道人。”
“見過家主。”
兩人微微行禮,李周洛立刻答道:
“見過兩位仙長。”
紫煙門派來接替的是汀蘭的心腹衛丹鶯,著了一身黃色羽衣,顯得有些尷尬,曹道人則身材壯碩,滿面黑須,手中牽了個孩子,生得瘦小,八九歲的模樣。
這顯然是來處理曹道人的風流事了,曹處倒是自在,光看面相是個豪爽的,攥起來的拳頭足有醋缽大小,衣上天光流轉,丁木的瘦手只能握住他指頭,曹處聲音低沉:
“這孩子我喜歡得緊,便麻煩湖上割愛。”
他到底對誰喜歡得緊,幾人心中心知肚明,衛丹鶯躊躇著道:
“曹處道友的事情…想必家主也曉得了,他既然起了收徒之心,按著紫煙的規矩,我便出面問一問家主…到時把他家人一同接過去。”
衛丹鶯與曹處的關系顯然沒有多熟絡,這女修也知道事情不太光彩,含糊其辭地問了,李周洛不能叫她下不來臺,點頭道:
“能被紫煙收入山門,是這孩子的福氣,他今后的資糧,湖中也會為他添置一份,家人大可一同過去,諸位放心!”
“好!”
曹處顯得很愉悅,拱手行了禮,露出笑容,他又是個大嗓門,這一聲很是洪亮,衛丹鶯簡直有些羞愧了,忙道:
“曹道友先下去吧…”
曹處也不折騰,爽快地一拱手,干脆利落地下去了,瘦弱的丁木一句話也沒吭出來,被他牽在手里兩步并作一步走,干巴得仿佛一具木偶,面上卻有笑。
李周洛看著這對師徒下去,微微皺眉,衛丹鶯松了口氣,抬眉笑道:
“這事情為難家主…曹處在宗里頭也是個不著調的,平日里他那峰內諸修都不好去,好在他只和妻妾玩耍,品行還過得去…”
李周洛早些時候也看到了曹處的法力光輝,心底同樣尷尬:
‘這曹處怎地修的明陽…喔…也合該他修明陽…’
兩人默契地跳過這話題不談,衛丹鶯面色有些黯淡,道:
“這幾年,長霄與衡祝在輕舟海域打得激烈,長霄門吃了很多虧,本都是好事,我紫煙在海外沒有太大聲勢,正好可以伸一伸手腳。”
“可東海出了些事,聞武便不得不調走,這事情…很不好,我紫煙門的海域地脈大動,地火熔巖外泄,據說其光熊熊,千里能見……”
“海里的龍屬都到海面上來了,聽說海底一片火煞,生靈涂炭,妖與人都死了很多。”
紫煙門在海外的實力不如長霄、衡祝兩門,這些年花在海外的心思不少,見衛丹鶯的神態,這一次受創非同小可,畢竟地脈火脈一同變動,又在海里,水脈多半也是跑不了了,三者一變,對陣法、建筑的傷害非同小可。
李周洛表情沉重,低聲道:
“可有查明……?”
衛丹鶯略有郁悶,答道:
“要么是土德一道道行極高的紫府修士,要么真的是地脈變動,遭了無妄之災,總之…不但宗內真人已經前去,諸修也往東海駐守……”
“諸修調動,貴族這里的人手難免少些,若是速度慢下來,還請勿怪。”
李周洛沉沉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紫煙門同自己說這些果然有緣由,自家陣法也不急,便輕聲道:
“無妨,紫煙先行處理自家事最好。”
衛丹鶯便告退,從殿中出去,李周洛一路相送,往北而去,李周洛觀察了路線,衛丹鶯十有八九是往玄妙觀去了。
‘素免真人寶土道統,土德修士,對地脈頗有研究,看來要請他出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