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的什么人?以什么身份來的?”
陳鴦低聲道:
“來人是府辰峰峰主李泉濤,自稱是究天閣主的好友。”
李絳遷沒有什么印象,李玄宣一聽這話,連忙點頭,答道:
“原來是這位小哥,速速請上來吧!”
李泉濤與望月李氏雖然平日里不常往來,可兩方的恩情是很深厚的,從他父親李恩成時就有過交情,李泉濤當年還救過李曦治的命,李玄宣很看重他,只向李絳遷道:
“當年那樣好,如今我家成了紫府仙族,更不能讓人家等,省得讓人覺得自家擺起仙族架子不領情,白白讓人誤會。”
言語之間,一身波濤紋藍袍的李泉濤上來了,當年的昂揚青年已經成了中年模樣,顯得客氣太多,連著拱手行禮。
李玄宣本就坐在主位上,李絳遷請李泉濤入內,在側旁陪坐,這中年人滿眼感嘆地看了一圈,答道:
“貴族變化太大…叫人不敢認了。”
“你和曦治都是自家兄弟!你當時也叫他治哥兒,客氣什么…”
李玄宣笑著應答,指了近處讓他坐下,道:
“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還是有哪個晚輩弟子要求丹的…盡管說好了。”
李泉濤還是放不開,他這些年娶了司家司通儀的妹妹為妻,幾個孩子有司家的支持,修行并不需要為什么發愁,只是神色有些落寞,點頭應道:
“奉了宗內命令,去山稽一帶調查事務,路過湖上,便談一談。”
他低聲道:
“我剛從蕈林原過來,那里一片混亂,袁家家主袁護獨舊傷復發暴斃,袁家的袁自濱持家,囚禁了老人袁護遠,把袁甫堯、袁甫異幾個叔叔吊到山頂上鞭打玩樂,稱之為群彘,叫他們昏死而復醒好幾次…慘不忍睹,又征上千女子入山,哀鴻遍野。”
李玄宣皺眉,問道:
“袁成照可有表態。”
提起李曦治的師弟袁成照,李泉濤直搖頭,答道:
“他閉關未出…這種事情也不算奇特,各個地方都有過,只不過因為囚禁折辱長輩顯得聲勢很大,否則都算不上什么事…比起當年的楚國帝裔差遠了,我父親說過,仙門尚有弒父之事,長霄那位土德的道侶是親姐姐…常見那些失了神通鎮壓的宗門小族,上位的有了修為有了權力,欲難自禁,常至暴戾的地步。”
“昔年宗內能管,如今自顧不暇,這種事情越發多了。”
李玄宣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揮手讓左右的人都退下去了,李泉濤心神不寧,李玄宣又找了個借口把李絳遷支開,這青池峰主、魏李血裔的遠房親戚嘆了口氣,好一陣才低聲道:
“有一件喜事,秦險秦峰主晉升了遠刑峰峰主,準備擇日與費清伊道友成婚…”
費清伊與司家心腹秦險的事情由來已久,如今總算成了正果,是一件頗有份量的事情,卻不像李泉濤真正想說的,李玄宣只靜靜等著,果然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