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不得耽誤天上之事…只是凡事謹慎為先,還愿先將諸物寄托于蕩江仙官手中,等到陣中再取!”
他的考慮不無道理,畢竟要去蓬萊,誰知道那一家洞天之中有什么奇異手段?能不犯險自然是不犯險為上,少翙雖然不知道蓬萊,可多少也能理解,輕輕點頭。
“好!”
“多謝…”
他還未言罷,少翙已經擺手讓他出去,遲步梓一起身,蕩江立刻要跟著起來,卻被少翙叫住,留在院子里頭。
蕩江雖然嘴上不說,可把遲步梓的事情解決了,他的心情顯然也是不錯的,笑著湊上來,道:
“大人…”
少翙默默搖頭,問道:
“遲步梓這一次回去,今后也是遙遙無期了,只是他立了功勞,你也能沾光,我已經稟過真誥仙將,說你精通上祀之事,又對下界頗為了解……”
蕩江一下精神了,連連點頭,前些日子真誥也提過賞賜,呼道:
“都是大人指點!小人感激不盡…”
少翙笑道:
“你要是這么說,豈不是先要還我那一籃子月桂金枝才對!”
蕩江也就說說而已,一想起這事情心就滴血,支支吾吾地哭喪道:
“這…這要如何來算…到了今天,屬下手里頭也不過兩三百的功勞…”
少翙笑著搖頭,答道:
“也不逗你了,是要拔你做管祀祭的仙官,去另一界…眼下還沒有任命的詔書,只要你等一等,到時應有些好日子過。”
蕩江大喜不已,滿意地點頭叩首,立刻又是好奇又是驚喜地問起細節來,他這人嘮嘮叨叨,頓時惹得這女子不勝其煩,趕快找了個借口把他打發下去了。
陸江仙則從頭到尾立在殿間,靜靜地看著。
對蕩江的安排并不只是他多次抱怨回應,也關乎他自己的籌劃。
‘李曦明在奪取鏜刀山時曾經殺過一個憐愍,名叫華空,雖然身軀隕落在李曦明手里,回了釋土,可被符種子所殺,這一點真靈自然是被記在登名石上了。’
也就是說,只要陸江仙心念一動,立刻就能叫華空飛入鑒中!
不僅僅此人,其實李曦明在材山同樣殺過一位,只是就在真君的掌心里,人家瞪著眼睛在看,這憐愍也實在不成器,陸江仙便沒有動彈。
給蕩江職務,也是為了這事情準備的。
‘今后南北兩方直接接觸,釋修心又不齊,正好從中漁利,培養幾個自己人,也好為李家減輕壓力…’
‘憐愍一事,暗暗記下來的自然是越多越好,卻不可能真的去隨意把一個個殺了,眼下不算什么大事,可選擇的、召鏡子里的人手貴精不貴多,即使不是摩訶,也最好是明慧、五目一級,位高權重的憐愍!’
……
望月湖。
紫金色的玄柱立在洲間,云霧繚繞,紋路奧秘,修士叢中穿梭,氣象森森,正中心的內陣紫光朦朧,淡黃色地磚反射著跳動的火光。
白金色道衣的真人雙手一合,浮出喜色,在丹爐上重重一拍,便見一股深灰色的光輝涌起,在丹爐上盤旋,那象首大張,噴出一股灰黑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