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傳承悠久的金丹勢力,同一輩之間往往有巨大的年齡差距,天炔明明比他年長得多,修為也比他高,可在族里的輩分卻與他仿佛,說是師叔,可在族里甚至是兄弟輩,都授了天字道號,眼下嘆道:
“多慮?怎么能不慮,長懷那一位已經歸來,如果我猜的不錯,隋觀也已經出洞天了,可真君仍不知所蹤…這種變革之時,難免不多慮。”
他的神色不安,答道:
“從革之事,安知不能再有?庚金之位,覬覦者眾,只憂心乘虛而入。”
天霍搖了搖頭,笑道:
““齊庫抱鎖”,天下無非庚兌逍,逍金真君雖然厲害,又是為數不多的果存的古代真君…可終究不肯入世,與我家真君各取所需…誰來圖謀庚位呢?”
他雖然樂觀,可一旁的天炔明顯不這么想,正要開口,天霍卻道:
“更何況“九門觀”已經煉成靈器,“歷數心沙”也厲害,可薛殃如果一定要藏,是找不到他的,如若他不是會藏著使陰的人,找他又做什么呢?師叔思慮他,還不如考慮“玄明之氣”的事情。”
天炔搖頭道:
““玄明之氣”被隋觀取過一份,到了淥水手里,與應交付的不同,薛殃沒有說些什么,那大概率是落霞與淥水的默契。”
天霍卻笑了笑,終于將目光從那盤中的道觀上移開,投到一旁的師叔臉上,神色有些不安:
“師叔可記得…一百多年前,紫煙洞中有過異動?那碎片暴起,有脫困而去的征兆?”
天炔皺眉道:
“當然知道…我當時就在場…這不是多方已經有過定論的事情?劉長迭嘛!那幸運兒得了太虛之中的感召,也算是天命加身了。”
天霍神色凝重,答道:
“不錯…真君說是“宛陵天”中的“大衍天素書”感召,降下福澤給他,使得有監察之能的仙器的碎片起反應,隨后種種,也證明了這兩物的確皆無主。”
“可換一換思緒,我們手里的碎片能受激,是不是也代表著“洞華天”里的仙器殘破主體必然起了反應?”
天炔沉思起來,見著青年道:
“可不要忘了,這碎片中提出的“玄明之氣”是唯一能與仙器相呼應的東西,如果這一次與外界有了什么勾連,月華元府府主與太陽主位那位“盈昃”仙人關系不俗,同出青玄,府中的東西…那幾位會不想要?”
天炔沉默下去,他雖然也是紫府,可要講究身份,他遠不如眼前的天霍,知道的東西自然也是比不了的,遲疑許久,問道:
“你的意思是…”
天霍低聲道:
“你別看李乾元的事情鬧得熱熱鬧鬧,諸位真君的心還是在元府上,大人雖然不說,可東西能被取去,說明也是想一探究竟的。”
“眼下好了,『玉真』證成,代表那一位確確實實是舍得果位離去,不是玩虛虛實實的招數,沒有半分陰謀詭計,擋在前方的阻礙又少了一道…”
他神色幽幽,流露出幾分又驚又恐的色彩,語氣震撼且冰冷:
“可這件事情誰主導?誰敢主導?這可有得扯!落霞也不傻,當年的府主可是疑似仙君轉世…”
“你猜猜…天上的幾位…又有幾分膽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