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仙可不止第一次聽到這名字,最早在遲步梓口中就有所聽聞,乃是古代推倒雷宮的仙道魁首!
他聽了這名字,一下有了極高的興趣,湯脅顯然也不意外,羞愧道:
“也不叫道友多猜,這位社仙大人就是我靈寶道統出身,成就神通圓滿,當時寶土有人,祂再世修『宣土』,成就了『帝宣中土用業神君』…推倒了雷宮!”
“原來是靈寶人物…”
面對陸江仙的贊揚,湯脅沒有半點喜色,甚至有了暗暗的羞愧,只道:
“祂畢竟轉世去其他道途修行了,靈寶道統只是被祂整合進“帝宣道宮”的道統之一,這道宮取代通玄宮,一度成了天下的仙道魁首,卻盛極而衰,自上而下,轟然倒塌…”
“這一塌,我“妙繁天”外的靈寶正統幾乎盡數滅絕,只剩下一些支系了。”
真誥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明悟,道:
“難怪…”
也難怪這湯脅躲在洞天里這樣久,甚至駁斥王子琊時說什么“再為天下貢獻一名攪動風云的大人物”…原來社稷之亂,靈寶道統的人物還出過大功勞!
‘倒也是推倒天綱的重要人物了…’
他沉思著,湯脅滿面唏噓,道:
“我靈寶道統雖然當不上通玄四大嫡傳那樣高貴,卻也是授過祖師畫像的,淪落至今,實在無顏見先輩!”
陸江仙聽了這一陣,實打實也有些感慨,道:
“這話卻不是這樣說…既然受了大人的命令,“妙繁天”能保存至今,已經足以得他一句贊嘆!”
湯脅連連搖頭,不肯認同,只道:
“如今的湯脅,只余下這一點殘軀…一如今日的靈寶,都是在茍延殘喘了!”
真誥負手落座,微微瞇眼,仔細瞧他。
‘他動了心思。’
這并不值得意外,對湯脅來說,須相的手段成了空,“妙繁天”對以真誥為首的日月洞天勢力來說完全不設防,湯脅心中正在思考真誥的意圖、如何保住靈寶道統以及——如何借力。
對湯脅來說,真誥代表的勢力的確疑似高不可言,可湯脅不是遲步梓、不是蕩江、更不是捏出來的少翙,他有背景、有靠山,更有眼界。
‘我無緣無故拉他來如此洞天,一定是需要個理由的。’
湯脅實則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更在乎靈寶道統的存續,如果眼前的真誥不能拿出個合理的、溫和的動機,此人恐怕立刻有疑!
‘湯脅還是要小心應對,他本身是一筆極珍貴的靈藏不說,也極有研究價值。’
‘而他的魂魄尊貴,我目前的神通難以動手腳,這里一出事,王子琊必然很快察覺,一位得了仙人的命令、輩份極大的靈寶高修的死,足以驚動通玄真君,我固然不懼暴露,可事情的發展將會變得不可捉摸…’
與此同時,端坐在桌前的仙將開口,將早就準備好的借口全盤托出,幽幽地道:
“今日找到道友這里,一來是曾有些舊緣分,頗為親近,二來…也是有些緣分要了結。”
湯脅如夢初醒,連連點頭,他家祖師須相一向人緣極好,交友廣泛,三玄四道乃至于玄外之道亦有涉及,本是不稀奇的事情,便道:
“大人請講!”
真誥目光微動,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