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勛如何了?”
這妖物當即收了淚,哽咽道:
“大王的病還是那個模樣,被少陽之氣侵入了體內,時好時不好,好的時候還能正常修行,不好的時候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前幾個月又犯了病,看起來已經極為嚴重,吃了好些同僚,卻再也不見好…當年從國中一起出來的伙伴…如今已剩不下幾個了!”
劉長迭抬了抬眉,道:
“他的傷果然還未好!”
復勛當年被勝白道所害,身受重傷,問過劉長迭幾次,希望找一位少陽修士看一看,劉長迭自然是愛莫能助,問了問李氏的口風,卻也對此頗為忌諱,便一次次落空,后來復勛沒了消息,問也只說幾乎好全了,他本以為對方這些年一點點療傷,至少已經好了許多,不曾想竟然坐吃山空,到了這一種地步。
劉長迭其實頗為敏銳,從李家那處得了好些暗示,明白復勛的事情不能多管,只往勝白道與龍屬之間的謀劃去猜,可再怎么樣,復勛都是他亦師亦友的恩人,豈能坐視不管?他終究起了身,嘆道:
“我…隨你去看一看!”
這妖物喜極而泣,連連點頭,踏上了銀光,便隨著他遁入太虛,劉長迭眉頭緊皺,道:
“你家大王傷了這么多年,總歸早有個傷征,所謂少陽之氣入體,是傷了法軀,還是傷了神通?”
可這小小妖物,根本說不出個一二來,劉長迭搖搖頭,默然在太虛中前行,很快踏入現世,見到漆黑的海底,一點幽深如玉般的礁島出現在眼前。
儋平礁赫然處于海底之中,甚至還有一股環繞其上的牝水之力,竟然是還是一處牝水寶地!
劉長迭踏入如山嶺般的烏礁之中,沿著曲折的縫隙一路向前,靈機越來越旺盛,很快見到起伏的深黑色宮闕,大片的琉璃與寶珠裝點在宮闕之間,顯得極為華麗。
可本該是遍地人影的妖宮此刻竟然空無一人,處處寧靜,唯獨能見到散落在地的各式兵器,或槍或戟,混亂至極。
劉長迭嘆了口氣,道:
“你也是怕了!”
此言一出,這妖物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去了,泣道:
“真人誤會了…故國的妖物都被剿滅了,小人受了大王恩惠,一路提拔至此,不怕被一口吃了,只怕大王吃了我,無人再為他覓食!”
劉長迭搖搖頭,邁步入內,便見洞府的門扉開了一條縫隙,透出五光十色之彩,好似有無窮寶物,藏匿其中。
這位真人卻提起心來,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推門而入,見著內里大如高殿,處處生光,正中伏著一只龐然巨物,似鼠非鼠,似雀非雀,蜷縮在洞中,張著血盆大口,發出一聲聲幽冥般的呻吟。
劉長迭一顆心沉進寒冰之中,抬起手來,撫了撫那嵌入石壁的猙獰巨爪,低聲道:
“前輩!”
便見黑洞洞的獸軀上睜出一對注血般的紅瞳,直勾勾地盯了他,長長吐出口氣來,吹得洞府中狂風大作,那巨獸已經幻化為人形。
復勛當年也是一代妖王,不說多俊秀,卻也是獨有風姿,如今卻面色蒼白,如尸體一般躺在床沿,劉長迭心中悚然,道:
“前輩…為何到了如今的地步!”
復勛搖搖頭,一股股迷蒙的少陽之光籠罩在他面龐之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