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既然修『牝水』,什么都可以丟,唯獨這種寶物不能丟…何至于取出來獻本王?”
這話卻像道破了庾息的心事,他神色極為低,道:
“整個【觀襄堂】最有價值不是他物,而是那幾處大梁留下來的、孕育靈資的寶地,我家多年以來,大多靠這些東西供以紫府修行,也算是持家有道…”
“可有道是:一人求道,耗空六代,我家老祖求道,便將這么多年來的積蓄通通砸空,可謂是元氣大傷,急需恢復,我當時對【觀襄堂】受襲極為關注,就是怕這群和尚奪了寶物還不夠,還要毀了我家的寶地!”
“方才在外頭不好多,如今不怕魏王笑話——庾氏如今靈資不少,可真正的靈寶、靈物一級的寶貝少之又少,也就眼前這些!”
他低聲道:
“只能取祖傳之物獻魏王!”
庾息雙手一奉,已從掌間亮出一點白光,幻化為指頭大的白瓶,周邊云氣環繞,色彩鮮明,他肅穆道:
“老朽手中還有一份『清炁』的靈物【散云寶炁】…”
庾息的姿態已經放得極低,倒是叫李周巍一時不言——【查幽】運轉得極為分明,整片秘境廢墟的確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除了另一處偏殿底下還藏著一份『牝水』靈水,其余就只剩下一些靈資了…
‘畢竟是要傳家的,藏這一份不算過分,也算不上欺瞞…’
庾息自從離開此地,一直沒有機會回秘境,身上的靈物也多不到哪去,一旦把這些靈物給出來,除了在廢墟上能拆出來一些大梁當時立秘境玄韜的紫府靈物,加上前些日子被和尚搶出去的那些,其余之物幾乎可以掰著指頭來算了!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庾氏的諸多靈資抽出去還是可以傲視一方,可與先前的幾家比起來實在拮據,連沒有紫府的譙氏都不能比…
‘給出來的資糧中無論是【天一淳元】還是【散云寶炁】卻都是絕大部分道統用得上且貴重的…’
庾氏畢竟后繼無人,庾息可以是挖空了根腳投效,李周巍看在眼里,只翻手取出一份【白鷓元泉】,把這珍貴的牝水收了,再把清炁收起,輕聲道:
“庾真人守博野,獻觀襄,本王看在眼里,不會讓庾氏吃虧。”
他環視一周,一邊踏空而出,一邊笑道:
“如此之地,未必不能再有。”
庾息先是一愣,面上亮出震動之色來,突然又覺得不可置信,且喜且憂,一路追出去,正要開口,卻見得太虛之中轟隆隆作響,竟然有一片漆黑如墨的色彩涌出,一道冥駕馭空而來!
這老人立刻識相地閉嘴了,李闕宛眼前一亮:
‘楊家來人了!’
霎時間天色陰沉,靈機隔斷,庾息等人明顯是頭一次見謫炁,面色微變,眼看著那漆黑的車轍滑過天際,青色的簾子晃動,傳來笑聲:
“魏王勇武,銳儀遠在齊魯,亦是一日三聞威名!”
此人其貌不揚,卻駕謫持符,四神通加身,極為威風,正是楊銳儀!
他邁過參紫,初試神通,意氣風發,沒有半點傷勢,顯然在東邊的大戰戰果頗佳,北趙諸修多以牽制,并沒有真正和他決戰的心思,自然被壓制得死死的。
洛下平定,要有什么憂慮,那便是怕楊銳儀不能穩住東方,遲遲沒有援手,叫李家陷入此地,不能脫身,直至此刻,李周巍終于將最后一抹憂慮放下,笑道:
“原來是大將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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