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欲請大將軍一同進表聽宣,請真陽帝命,處置襄地。”
此言一出,一眾目光投射過來,楊銳儀頷首:
“魏王請講。”
李周巍站起身來,輕聲道:
“第一,遷徙諸洛,充實淮間。”
這八個字平靜卻有力,哪怕諸修早有預料,此刻也忍不住暗暗唏噓。
洛下之土富足,不說這些大世家,光是一地之民眾,便逾千萬,也就眼下紫府眾多,大宋神通極廣,否則也不是說遷就遷的!
‘耕耘洛下千年,終究要背井離鄉了…’
當然,對于這千萬民眾來說,總體還是利大于弊的——洛下今后必有大戰,未必如今日一般小打小鬧,柔柔和和,一旦有了幾位紫府計劃之外的情況,必然伏尸百萬!
‘倒不如遷徙個干凈,淮間戰亂方休,千里無人,也算是有無垠的良田。’
楊銳儀含笑點頭,李周巍則環視四周,道:
“其二,襄土歸附,諸洛皆順,本王將上表真陽,使諸洛受賜,各自在淮間有土,擇其英才入紫金殿!”
這一點亦無大礙,楊銳儀終于轉身,向著諸紫府笑道:
“洛下一地,不止是疆土廣闊,還有千萬民眾,諸洛世家,使修武得之,至少可以有四紫金!”
這數量倒是出乎了李周巍的意料,他原本以為也就三位,一位給陶氏,一位給庾氏,再有一位給賈氏或者別家,如今稍稍一頓,繼續道:
“第三,賈庾二姓有功,本王上請修武,使二姓有封,或在淮間有一國,補全玄韜,太虛營造。”
此言一出,太虛中一片寂靜,庾息更是一下抬起頭來,目光震撼,腦海中閃過這位魏王方才的話語:
‘如此之地,未必不能再有!’
不是稍加安撫,一疏怨心,不是隨口一言,少謝殷望,而是轉目而即有!
庾家苦了千年,獨獨苦在秘境不為己有,庾息苦思了百年,唯恨不能自主,如今如一捧黃土摔了個粉碎,卻有一旨上表,要真正為著他家立秘境!
哪怕這秘境已經沒有昔年的諸多靈資產地,可一旦到手,卻是名正言順、修武敕封的秘境,不必怕人隨意進入,更重要的是,此境是宋廷所賜,有可能因為那位宋帝成道而掛上洞天,勾連真炁,成為安身立命之本!
這其中的意義截然不同!在庾息看來,極有可能讓庾氏攀上洞天,甚至關聯上今后一越而起,在陰司勢力大漲的楊氏。
庾息已經活了四百歲了,此刻同樣震動驚喜之極,無言而怔,心中思緒萬千,癡癡地立著。
他尚且如此,遑論賈酂?
這老真人從來沒想過秘境會跟自家有關,暗自有過思量,即使有補償,補償也是在魏氏,當下聽的是渾身一震,兩頰生熱。
‘此言當真…這…’
賈酂雖然降的比誰都快,可前后奔波,又壞了如同一家的魏氏的秘境,其實心底是暗有壓抑的,苦苦去求魏氏晚輩神通,何嘗不是有愧疚之心?
這一瞬,他的心情竟然截然不同了:
‘降得好啊!’
‘我賈酂之果斷,目光之長遠,當留名青史,傳遞千年!’
隨后,所有的目光移向另一側,楊銳儀則一時緘默,神色略顯奇異。
李周巍笑著看他,并不憂慮。
大宋立國,是何等靈氛?
“征平慶武”——也叫“廣閎懸虛”!
此靈氛兩氣配合陰陽,白日星辰,使得洞天飛舉,最最適合抬舉秘境,使南方不同于北方如此困難,還需要找一些掛靠,只要自家費一些心力,便能抬舉秘境。
庾氏兩家前有秘境墜落,砸下來了當年立秘境的諸多靈物,本身各家又極為富裕,南方有靈氛相助,只要多補些資糧靈物,花費神通心力,重立一座秘境其實比從頭開始簡單多了……所缺不過是太虛營造之法與擅長此道的修士多年推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