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道上的。經常需要借用他們的耳目。
如果是要干臟活的話,還得借用道上的人。
兩年后,軍統還大量的吸收青幫成員,瘋狂擴大編制,直接將自己也變成了三教九流。
“原來是張組長。認識。認識。”劉善虎立刻改口。
說是這么說,語調輕飄飄。
恭敬什么的,完全欠奉。他才懶得理睬張庸。
復興社特務處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機構。成立沒多久,也沒什么威望。
特務處的老大叫什么來著戴笠黃埔六期。上不得臺面。
在果黨里面,比戴笠資歷老的,權力比他大的,手下比他多,至少有一百個。
何必在乎這樣的小角色
“既然認識。那就好說了。五萬美元。”
“什么”
“你的手下剛才拍打我的車。門口那輛車是我的。你看見了吧。我的車被你手下的臟手弄臟了,我不要了。我將車賣給你。你給我五萬美元。我買一輛新的。”
“張組長,你在說什么”
“我說。五萬美元。否則,今天,你出不去這個門。”
“你簡直是瘋了”
“那瘋子你怕不怕呢”
“你”
劉善虎終于感覺不對。
周圍都是黑洞洞的槍口。那些人的眼神都不對。
尤其是那些光頭的。卻又穿著中山裝。手里還端著湯姆森沖鋒槍。一言不合,很有可能就開火。
乍一看,似乎這些人都是病態。但是劉善虎很快看出來了。這些人都是練武的。練的是金鐘罩。
這種十分偏門的功夫,道上都很少人練。因為要戒色,戒葷。
道上行走的,有誰能戒色,有誰能戒葷和尚都未必做到啊
何況,即使戒色、戒葷,也未必練成。
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功夫,在以前有些用處,現在肯定沒用了。
現在大家都用槍了。有什么金鐘罩、鐵布衫擋得住子彈的射擊。何況還有手榴彈之類的爆炸物。一炸一個準。
除了一些非常執拗的家伙,早就沒有人練了。
而眼前這波人,似乎就是那些執拗的家伙。屬于走火入魔那種。
然而,他劉善虎也不是吃素的。
“張組長,我剛才說了,我是給杜老板做事的。你好好掂量掂量。”
“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是給杜老板做事的。所以,我才問你要五萬美元啊。如果是其他人,也拿不出這個錢是不是”
“這么說來,你是沖著杜老板來的”
“差不多吧。你可以這么理解。要不,你給杜老板打個電話問問”
張庸擺擺手。
醫院一樓就有電話。有人值守。
不過,這一番劍拔弩張,早就將值班的小姑娘嚇壞了。
“好。那我打個電話。”
“請。”
張庸神色不變。
打吧,無所謂。直接打給杜月笙。
遲早是要對上的。早點晚點沒有區別。他張庸沒有在怕的。
劉善虎于是去打電話。
他就不信了,對方真的如此囂張。敢直接面對杜月笙。
他判斷張庸一定會在他打電話之前,將他攔住。這樣一來,就證明張庸是外強中干。不過是嚇唬人而已。
然而,當他拿起話筒,準備撥號。發現張庸還是沒動靜。他才明白。情況不太妙。這個張庸,是真的不怕他給杜月笙打電話。是真的不怕直接面對杜月笙。他不由自主的狐疑了。
這是要做什么
張庸有那么大的膽子敢捋杜老板的虎須
是不是有人慫恿的
是有人做局,故意引誘杜老板下場
不可不防
上海灘的明爭暗斗,那也是花樣百出。
想了想。劉善虎決定還是自己解決這件事。暫時不要直接和杜月笙發生關系。以免杜老板被動。
作為一個忠誠的下屬。首先要做的,就是摸清楚對方的底牌。
否則,貿貿然讓大老板下場,結果到時候,大老板吃虧了。他劉善虎的死期也就到了。
于是訕訕的將話筒放回去。緩緩的回頭。
“怎么劉老板,電話不通嗎外面還有電話,你可以到外面去打的。”張庸皮笑肉不笑。
以前吧,張庸經常在里看到這個詞。
當時的感覺,皮笑肉不笑。是怎么做到的扯淡呢
但是現在,他發現,確實可以做到的。
就是非常非常虛偽的笑。
還蘊含著鄙視。
“張組長,那個,今天,是我劉某人有眼不識泰山。我愿意做東,請張組長賞臉”
“不好意思,劉老板。我是國家公務人員。是不能接受宴請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張組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行。既然你認錯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將車子開走。叫人拿美元來。我們兩清。”
“不是,張組長”
“我也不獅子大開口。你自己去洋行問。一輛嶄新的斯蒂龐克價值多少錢。洋行說是多少就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