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擔心什么?或者是觀察什么?
忽然,一個黃點從海面上出現。張庸的注意力又被吸引過來了。
悄悄的舉起望遠鏡。發現黑暗中,有一艘貨船緩緩的駛入港口。
黃點就是在這艘貨船上面。
貨船緩緩的停穩。放下旋梯。船上陸陸續續的有人下來。
張庸躲在暗處,悄悄的等著黃點出現。
終于,發現黃點。
原來是一個熟人。
譚先生。
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對方的身份,張庸一無所知,也不敢胡亂猜測。
現在再次相見,也不準備打招呼。
安安靜靜的,裝作什么都沒看到。
忽然,袁正急匆匆的趕來。
“專員……”
“什么事?”
“剛才靠岸的那艘貨輪的大副報告說,他們在海上發現一艘船,船上都是死人,于是拉過來了。”
“什么死人?漁民嗎?”
“不是。里面有洋人。”
“洋人?”
張庸蹙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居然有外國人被殺死在海上?還是放在船上?
不是,這是什么做法?
你直接扔海水里面不是更好嗎?
為什么要放在船上?
還有,這艘貨輪也是多事,那么多的港口,你偏偏往我的吳淞口碼頭里面送!
你送去其他的港口不行嗎?
然而,船已經回到吳淞口碼頭,他不去看看說不過去。
畢竟,吳淞口碼頭,是他張庸的地盤。是他的獨立王國。水潑不進。有利益是他的。有問題也是他的。
“什么洋人?哪個國家的?”
“不知道。”
“沒有身份證件什么的?”
“沒有。”
“是嗎?”
張庸暗暗皺眉。
牽涉到了洋人。可能會帶來一點點的麻煩。
眾所周知,委座最怕的就是洋大人不高興。
自己作為委座“最忠誠”的狗腿子,肯定得將事情處理好。以免洋人去打擾他老人家。
“在哪里?”
“就在貨輪的后面。”
“帶路。”
“這邊。”
張庸跟著袁正往前走。
正好,和那位譚先生面對面。目光相對。
“譚先生。”張庸放慢腳步,主動和對方打招呼。遇到就沒辦法了。
“張組長。”譚先生的記憶力也是很好。
“譚先生這是……”
“剛從杭州回來。”
“哦。請。”
“請。”
兩人錯身而過。
張庸往前走了一段路,悄悄的往后看了一眼。
在依稀的燈光中,隱約看到了馬鳴。
再看。沒錯。的確是馬鳴。他已經和組織聯系上了。他來碼頭,就是迎接譚先生。
為什么他沒有進來碼頭?顯然是知道他張庸在這里。
如果進來碼頭,就必須和他張庸打招呼。那一會兒譚先生來了,就不好處理。
畢竟,在紅黨那邊,他張庸還是“反動派”之一。
搞不好,還是那種有名有姓的反動派。有備注的。
幸好,他張庸身邊還沒形成真正的小團體。否則,在蔣宋孔陳四大家族背后,還得再加一個張……
甚至,是將陳家兄弟擠下去。變成蔣宋孔張……
哈哈,笑死!
“袁隊長。”
“胡大副。”
袁正和人打招呼。同時給張庸介紹。
報告發現死人的,是貨輪的大副。姓胡。和袁正已經認識多年。經常跑杭州到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