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她的清醒冷靜,蘭秋晨向來是自愧不如。包括她的殺伐果斷,每每令她驚得瞠目結舌。譬如那只試藥的雞挨了兩次斷頭刀,她眼睛不眨一下。
一次是喂藥之后砍的,一次是在壁虎試藥的最后期限,即滿月之后再砍它一刀。
結果顯而易見,那雞頭再也長不出來。
倆姑娘替它默哀了幾秒,然后萬般惋惜地含淚忍痛吃了兩大碗雞肉和湯。它身上的藥力已過期,是以,兩人沒把傳聞中的副作用放在心上。
就算有副作用也無妨,不就身上長斑嗎
經過多次煉藥,桑月已經接受藥劑可能出現的千奇百怪后遺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她仍活得像個人樣,攪得動藥棒,恢復正常不再是夢想。
蘭秋晨見她放得開,自然舍命陪君子,把試藥的雞和鴨吃完一只又一只。
等過完中秋,她回到鎮上與店長對賬簿的同時,順道回家探望父母兄弟,然后把一直寄養在兄嫂家的斷腿小貓接回山里。
原本,小貓由侄子帶到學校宿舍里養著。
后來因為學業緊張,蘭家兄嫂不愿兒子受一只殘疾貓的拖累,就把它接回家給爺奶解悶了。兄嫂本想直接把它扔路邊的,可蘭秋晨說過它是貴人要的貓。
那只能養著,把它當成小祖宗似地在家里供著。
等蘭秋晨去接時,發現它被爺奶養成一頭小豬咪,幸福地整天躺在陽臺曬日光浴,舒服得直打呼。
見它一副特別舒適的模樣,蘭秋晨心里對它即將被拎去試藥的那點不安煙消云散了。不是心狠,而是她堂堂一個人活得不如貓,有啥資格代它感到不安
眾生來人間一趟不容易,就讓它嘗嘗人心的險惡吧。
“喵喵喵”
桑宅的后院屋檐下,響著小貓痛苦凄厲的慘叫聲。痛,太痛了愈合的斷肢傷口重新爆裂出血肉,新的貓腿在緩慢生長,這場景看得兩位旁觀者跟著痛。
所幸,這份痛楚僅持續不到二十分鐘便結束了。小貓的痛呼亦逐漸停止,但四肢猶在哆嗦打著擺子。濕漉漉的一雙貓眼看著她倆,嘴里嗚嗚地嗚咽著。
似畏懼,又似在訴說委屈。
“好了好了,沒事了。”蘭秋晨眼睛紅紅地摸著它的小腦袋,暫時還不敢碰它的新肢,“阿桑,下次能不能煉麻醉藥這藥太疼了”
“嗯,我以后考慮考慮。”桑月應了。
她有煉制麻藥的方子,值得慶幸的是,那不是丹方,是正宗的藥方。制成藥粉或捏成球狀盛入小瓷瓶中即可,出入攜帶挺方便的。
既是藥方,普通人也能煉制。
但問題是,她種在莊園草坪里的藥草剛長出一個巴掌高,生長期實在太長了只能先用小本本記下,將來記得的話再煉。
而現在,給小貓喝了一劑參元液,漸漸地就不喊了。
大概是參元液修復了精力,痛楚有所減弱。一個小時之后,它開始用新腿半走半趴地走路。
像極了剛出生不久的小奶貓,腿子各有各的想法。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