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一般的玄門還是泯于眾生為好,才幾百年,她的事跡就被有心人全面抹除,僅剩下一些被人杜撰的風流韻事流傳于世,她還能指望他們做些什么?
而沒有得力助手輔助,她也形同廢物。所以,毀滅就毀滅吧,她什么都做不了。
……
傍晚了,馬路的兩旁依次亮起了街燈。
進入全然陌生的市區,看到繁華喧囂的夜生活一如既往。面對這一切,桑月有些隱約的激動與興奮。畢竟,跟閨蜜閑逛夜街是一份陌生而又熟悉的體驗。
熟悉感源自她成名之前,幾乎每晚都無所事事地和小學同學出來壓馬路的歡樂場景。
陌生感源自她成名之后,除了跟風野衡偷溜出來逛過幾次,之后再也沒出來過。直到她退圈隱居,多年之后在修行方面小有所成了才跟蘭秋晨下山游歷。
但,游歷終究跟閑逛時的心境不同。
前者是感懷人生的無常,心境千瘡百孔,苦中作樂。后者是童年的無憂無慮,純真自在地享受人生的樂趣。
看著街邊琳瑯滿目的餐飲店,久違的垂涎感讓桑月再次體驗到何謂饑腸轆轆,回眸瞅著某人:
“阿夙,陪我逛街。”
“沒興趣,你自己逛。”
閉目養神的清夙眼皮不抬一下,說完就打算進她的空間躲清靜。孰料被她回身一把摟住手臂,苦苦懇求:
“別啊,一起嘛。難得你來一趟,我回一趟,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機會呢。”
他默默地睜眼,目光幽深地瞅著她。
想告訴她以后沒機會了,他跟她的前世說過,下了濁川,百年必歸,否則她休想再有機會下濁川。她失約了,這次他親自陪她走一趟,杜絕一切的可能。
他的靜默和目光透著一股涼氣,沁涼沁涼的疏離感如同潑了桑月一盆冷水,雀躍的笑意微微斂起:
“那,要不你和雪子進空間待著吧。我要留下玩幾天,回去的時候再叫你。”
一邊說著,一邊利落地滑下獅背。
阿滿機靈地躍出雪子的耳朵,落在她的手腕化成鐲子安靜待著。進城了,坐騎要被拴到指定的位置,還要收費。與其委屈雪子,不如讓它回空間舒服些。
站在雪子的身旁,桑月抬手輕拍它前肢柔軟的皮毛,將它連同他一并收入空間。雪子是雪域的妖獸,除了鬃毛,四肢也有厚長的毛,摸著暖暖的。
只不過,雪子進去了,他還在。
她默了下,事出反常必有妖,警惕心走起。黑袍清夙睨她一眼,率先慢行,邊走邊道:
“還不走?”
快逛,趁他耐性用盡之前。真不知這混濁世間有什么好逛的,讓她前世今生都念念不忘。
桑月愣了下,旋即興沖沖地追了上去。
至于她剛才把雪子收入空間的一幕,有障眼法在,四面八方的監控和人們渾然未覺。街上人潮涌動,各自三五成群或獨自一人閑逛,盡顯人間的煙火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