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方書瑜沒有拒絕,她知道留下也幫不上什么忙。
大家忙了一天飯都沒吃,餓的前胸貼后背頭昏眼花,今晚徐文兵請客,幾乎包了一個夜攤吃燒烤和涮肚,也算是慶祝案情有了重大突破。
在縣局的何時新也來了。
平縣的燒烤,在陽城還是很有名氣的,有機會當然要嘗嘗。
“一人一瓶啤酒,不準喝多,就說是我允許的。”陳益揮手扔掉了禁酒令。
吃燒烤不喝啤酒,那還吃個屁,還不如回家啃饅頭。
眾人欣喜,有支隊長兜著他們根本不帶猶豫的,吆喝著去搬啤酒了。
警察也是人,需要解壓,對他們來說最合適的解壓方式就是煙酒了,其他的沒有條件。
啪
陳益這一桌,徐文兵起開啤酒遞給了他,今晚的聊天不可能避開案子。
案子還沒結束呢,這頓夜宵可不是慶功宴,而是變相的會議。
陳益仰頭干了一杯,感覺渾身舒暢,頭腦都清晰了不少。
今天確實很累,也很餓,但辛苦沒有白費,調查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醫院那邊已經加強守衛,二十四小時盯緊宋立順,只要他敢中途偷偷離開,立馬摁倒。
“真邪門啊,宋立順的動機到底是什么連兒子都不放過,喪心病狂啊。”
說話的是徐文兵。
他沒有提付蓉蓉,如果付蓉蓉死了,只能證明宋立順有毒殺七人的嫌疑,但不能證明是他殺的付蓉蓉。
陳益倒著啤酒,視線看向何時新“你覺得呢老何。”
何時新正在吃水煮花生,一邊咀嚼一邊開口“殺了兒子是一方面,剛剛做完腎臟移植手術就殺人,是另一方面,怎么看,宋立順的動機必定很強,強到都不帶猶豫的。”
徐文兵接話“是啊,宋立順也算大難不死,好好安享晚年得了唄,為啥干出這種事。”
當把宋立順設為兇手后,一切疑點全部消失,一切巧合變成了必然,一切牽強的點,都變得不再牽強。
他為什么剛做完手術不久就出院為了殺人。
那頓聚餐誰組織的就是他自己。
一切不合理,全部變得合理,現在只剩下無法想通的動機了,也是唯一的疑點。
若不是有這個疑點在,宋立順此刻不可能舒舒服服躺在醫院,早就被拘傳了,根本不用等dna鑒定結果出來。
弒父的案例有,滅兒子的,罕見的很。
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母行千里兒不愁,就是對父母和孩子關系的一種諷刺。
父母是奉獻者,孩子是索取者,情感上是不對等的。
陳益“此案,估計拋不開王寶貴這個點啊。”
幾人看了過來,何時新道“你的意思是,和王寶貴有關系”
陳益拿起一串羊肉看了看,口中說道“時間上距離太近了,剛剛拿走了王寶貴的腎,付蓉蓉失蹤,宋家七口中毒死亡,這里面沒有聯系嗎太巧了吧。”
何時新點頭“確實有點巧,但聯系的點會在哪里呢他找王寶貴只是為了換腎活命,好像和平縣這邊沒啥關系啊。”
陳益擼著羊肉串“我們帶入宋立順的作案狀態,現在dna鑒定結果還沒有出來,首先我們假設粉碎機里的尸體就是付蓉蓉,再假設她是宋立順殺的。”
“基于這個假設,宋立順在做完腎臟移植手術后,第五天就出院殺了付蓉蓉,這也太著急了,對吧”
“說是著急,倒不如說是等不及,為什么等不及我覺得是憤怒。”
“他太憤怒了,恨不得馬上結果了付蓉蓉的性命,但身體又不允許,當第五天他覺得恢復的不錯可以活動了,立即離開醫院,殺死了付蓉蓉。”
憤怒兩個字提出來,在場的各位隊長若有所思。
細細想來,確實是著急,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殺了付蓉蓉。
不過也不一定是憤怒。
何時新提出另一個判斷“著急是肯定的,還有一種可能,付蓉蓉需要盡快死,這樣才能讓宋立順安心,達到內心所想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