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建清皺眉“有點低啊,不過查案本就是在賭,賭每一次試錯成功。”
另一邊,謝云志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道“那個我有個問題,其他五名死者包括曲川在內都和繪畫多少存在關系,方丹丹去過畫展,趙曉雁弟弟喜歡畫畫也去過畫展,畢雪蘭陪女兒去過展覽館,蔡雯雯熱愛繪畫,曲川本身就是畫家,但夏青文呢”
兩人明白他的意思,夏青文雖然是學美術的,但是在醫院里不太可能和畫畫扯上關系。
兇手選擇作案對象的依據難道只有情緒嗎只要看到心情不好的,就鎖定為哀的“祭品”
耿建清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看向陳益。
陳益開口“我剛剛也在想這件事,如果僅僅是因為情緒選擇了夏青文,怎么會那么巧碰上她學美術我想打個電話問問。”
耿建清“給誰打電話”
陳益“夏青文的父母。”
耿建清“可以。”
得到同意,陳益按照卷宗上留下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對方是夏青文的父親。
“喂”
男子的聲音有氣無力,子女的死亡對他來說,是一生的煎熬。
此案算上曲川,六個家庭,兇手徹底毀掉了六個家庭,陳益印象最深的,依然還是寧城的周雨夢。
女孩抱著墓碑哭泣的畫面,他很難忘記。
兇手早年經歷了什么現在誰也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是什么樣的誰也不清楚,或許他也是個可憐人,但他的可恨之處,已然達到了天怒人怨的程度。
必須抓到他。
“你好夏先生,這里是陽城市局,我是陽城刑偵支隊隊長陳益,給您打電話是想了解關于您女兒夏青文的事情,真是很抱歉,又提起了您的傷痛。”
夏父沉默了一會,道“陽城我女兒是在帝城被殺的,關陽城什么事”
陳益“兇手不止殺了一個人,我們警方已經成立了專案組。”
夏父吃驚“什么我這真特么是畜生”
陳益順著夏父說“他確實不是個好東西,我們已經掌握了關于兇手的線索,想和您”
夏父打斷“你說啥掌握了線索他是誰為什么要殺我女兒”
陳益“夏先生您先不要激動,案件還在調查之中,您可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夏父的記憶拉到了四年前,仿佛沒聽到陳益的話“四年了啊伱們還沒有放棄,謝謝,謝謝啊”
聽得出來,這位父親是一個很理智很好溝通的人。
每起案件受害者家屬是不同的,換做無法控制情緒的,可能對警察說一些不好的話。
比如四年了還沒抓到兇手,你們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拿著國家發的工資不干實事。
更難聽的話,可能還會有廢物之類的。
不要覺得他們不敢罵警察,親人被殺的悲痛,會澆滅一切理智,他們無法對兇手發泄,只能將憤怒轉移。
因此局里的吳有德,陳益一直是非常尊重,對方也挺難的。
“職責所在,夏先生言重了。”陳益說道。
夏父“您剛才問的什么來著”
陳益“我還沒有問,很抱歉還要提到您的兒子,當年您兒子去世的時候,是在醫院沒錯吧”
夏父“對,是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