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老油子了,心照不宣。
他正在抽煙,見得警察進來,沒有起身迎接,但也很客氣的示意對方落座。
桂大成“陳隊長,這個案子當年我可是把知道的都和警方說了,您再來問一遍也是同樣的結果,他的死和我真的沒有關系,和天馳公司也沒關系,我估摸著肯定是仇殺,李龔年輕時候可得罪了不少人啊。”
桂大成覺得陳益的表情有嘲笑的意思,但沒證據,悻悻道“沒有,八年前早說過了,還問”
桂大成“全名不知道,我們都叫她麗麗,洗浴中心做足療的妹子。”
房間里只有兩個沙發,桂大成一個人霸占了一個,身后站著五六名手下。
做娛樂的,怎么可能沒有熟人,否則例行調查煩也得把你煩死。
陳益“然后呢”
他知道還有后續。
陳益懶得和他商業互吹,聊起了李龔,從頭開始聊。
給女兒女婿也不能給外人啊。
桂大成“我說的是實話,他的仇人就那么幾個,都查完了。”
“不成敬意,見面禮,陳隊長隨便挑,交個朋友。”桂大成呵呵一笑。
變相的公然行賄,這桂大成膽子不小,畢竟雙方根本沒有交情。
桂大成“咱都是敞亮人,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啊,陳隊長認為呢”
桂大成搖頭“沒有,我們又不強拆又不放貸的,都是小生意,能得罪什么小人物。”
陳益點頭。
表面為了生存或者利益順從,其實一身的反骨。
李龔的個人資料已經查的很全了,二十年前就是睢城大街上的小混混,不務正業好吃懶做,整天混跡于網吧酒吧,打架斗毆被警方處理是常事。
“陳益陳隊長”桂大成率先開口,并示意手下把香煙遞過去。
常規刑偵手段破不了的案子,當然要用點其他辦法,
“好好好,一定,一定。”陳益忍住笑,“再聊點別的吧,除了二十年前的事情,李龔被殺前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陳益的話讓桂大成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混了那么多年不管聰不聰明,察言觀色見微知著肯定熟練的很。
陳益姑且信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李天菱還真是一個狠人,不好對付,希望要查的案子和他沒關系吧,誰也不想和一個難纏的人打交道,雖然他不懼。
李龔的死還沒有結案,他可不相信桂大成聯想不到。
陳益“那為什么后來天馳歸了李天菱。”
“靠。”
陳益坐下后,秦飛諸葛聰他們也很自覺地站到了陳益身后。
天馳公司做的確實是小生意,但架不住數量多,比如娛樂場所,比如網吧,比如金店等等,某條街甚至覆蓋半數。
陳益“桂先生何必裝傻呢。”
真鬧僵了,吃虧的是自己。
桂大成“我慚愧,我不是他對手。”
的確,很多調研只是形式,但這次省廳調研組是真的要做實事,得到可見的效果。
到了二樓,服務員敲門,得到允許后將門打開,示意陳益等人進去。
桂大成和李天菱的關系基本明朗,從剛才的對話和桂大成的反應看,他對李天菱心有不服,但卻不敢忤逆。
也不知道為什么,很多娛樂場子的辦公室光線都很暗,可能是為了搞神秘,可能是為了隱藏,也可能是為了裝逼。
桂大成屈居人下,自然不是李天菱的對手,對方這是玩了兩團火吧一團是自己,一團是李天菱,容易栽跟頭啊。
認識自己不稀奇,陽城跨江大橋事件已經出名,而且調研組來了睢城某些人可能會有所關注,誰也不知道調研組到底是來干什么的,萬一嚴打整頓呢
桂大成笑道“陳隊長的名字如雷貫耳啊,來睢城沒幾天就來看我,我真的是萬分榮幸,看看有喜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