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皺眉:“暫時沒有太好的辦法,治安局舉報是不可靠的,這些證據還不足以給那些大人物定罪,現在去治安局只是羊入虎口。”
“那要不然呢?咱倆萬一被抓了,這些證據怎么救命?你不會是想在網上曝光吧?”
“互聯網判官?”
陳家樂一邊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敢打賭,您這材料就算發出去,也沒幾個平臺敢給您往外放的,就算過了審核發了出去,也會在第一時間下架封號,沒用的。”
“要我說,還不如拿這些當成投名狀,去找這些大人物的對頭,讓他們出面給這件案子定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說對吧?”
陳家樂說完,半天都沒有聽到李建業的反駁,他轉過頭發現李建業正眉頭緊鎖,似乎是真的在認真思考自己建議的可行性。
“不是李叔我隨口一說,你不會當真了吧?”
“就算真能成,咱也不認識誰的對頭不是,而且那種大人物,也不是咱倆想見就能見的,您這還是通緝犯呢……”
李建業卻一臉認真地看著陳家樂,嚴肅的說:“你說的這個看似玩笑,但也不是沒有可行性。”
“像這樣的大案,網絡曝光是最后魚死網破的時候,沒辦法才能走的路,到時候大概率會跟你說的那樣,可能沒有平臺敢接手,就算放了出去估計還來不及掀起多少水花就會被吞掉。”
在治安局工作了這么久,李建業自然清楚官方的這些部門,對于網路輿論管控的到底有多嚴密。
你看到的那些沸反揚天的輿論事件,都是有幕后推手的,而且所有與官方人員相關的事件,只要能成規模的傳播,那必然代表著至少有一股官方勢力是想要動刀的。
就算運氣好過了平臺審核,在被封殺之前亮了相,形成了一定的社會影響,最后還是可以給你冷處理,時間長了網友們就算不淡忘也沒有任何實際辦法。
言語不是刀劍,更不是子彈。
語言能達成目的的方式是談判,而沒有威懾力的談判本質上就是妥協。
“接下來,除了復制保護這些證據之外,我們要面對的首要問題是怎么提升我們在談判桌上的威懾力,勢力、武力都是其中的一環。”
李建業看著陳家樂笑著說:“你提到的找對家遞投名狀,就是依附勢力的一種方式。”
陳家樂眨了眨眼:“我隨口說的,真的能行?”
“可行……但還得好好規劃一下……”
兩人說話間,電腦顯示器上突然彈出來一則新聞——《治安局副支隊長李建業或涉嫌收受賄賂》
陳家樂點開一看,現場正是十八歲的李琳帶著母親和奶奶,在一眾治安局警探保護下下車向治安局大門走的視頻。
記者:“李小姐請問一下,是什么促使您決定舉報自己的父親大義滅親?”
“李小姐,您手里的鐵盒子里,裝的就是您父親犯罪的證據嗎?”
“李小姐您得到這個證據多久了,為什么選在現在舉報自己的父親?”
“李小姐請問……”
李建業平靜地看著視頻,直到李琳她們在自己前同事的保護下走進了治安局的大門。
“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李建業穿戴好頭盔和外套,率先向門外走去。
陳家樂背上自己的裝備,對著自己的滿屋的設備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跳上了李建業的車。
在他們走后,顯示器上再次跳出新的簡訊——
‘治安局前刑偵支隊支隊長,涉嫌收受賄賂以權謀私,現發布全城通緝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