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傳畢竟不是什么畫家,繪畫能力十分堪憂,不過好在他還能夠畫出一個囫圇的人身體形狀,在后背右側肩胛骨的位置上畫了一個有些近似于三角形,但是又缺少了尖角部分的形狀。
“這個我們拿走,剩下的交給你們處理”寧書藝拿到那張畫之后,起身對羅威說。
羅威點點頭“行,這邊有我們,齊天華就在隔壁屋呢,你們倆快去忙你們的吧”
寧書藝和霍巖起身往外走,鄭傳有些摸不清狀況,連忙開口“誒怎么這就走了啊不再問點別的了么警”
后面的稱呼在霍巖投過來的目光中,又再次消音了。
從審訊室出來,回到辦公室的一路上,寧書藝一句話也沒有說,手里面掐著那張畫像,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砰砰地跳著。
打從接手這個案子以來,她就一直覺得這個案子里充滿了許多的不合理之處,但是又無從下手,本來早些時候在和章廣慧聊天的過程中,她就已經忍不住做出了一些推測,現在鄭傳到處找李偉,跟他們說起的這些,就等于再一次印證了自己原本沒有辦法落地的猜想。
她不開口,霍巖自然也不是一個話密嘴碎的人,兩個人到了辦公室,不等寧書藝開口,他就已經先從卷宗里面把尸檢報告抽了出來,兩個人湊在一起仔細又把報告中的記錄看了一遍。
“所以咱們這個案子,確定在浴池里的水泥塊中發現的男性死者,右肩胛骨偏下位置處,有一個傷疤,并且形狀與方才鄭傳描述的非常相似”
寧書藝把鄭傳畫得那張畫工堪比兒童簡筆畫一樣的圖樣放在尸檢報告旁邊,盡管筆觸是很凌亂的,但是在尸檢報告上的疤痕照片旁邊一對比,也是肉眼可見的外形一致。
寧書藝看著桌上的報告和旁邊的那張紙,深呼吸了幾次,扭頭看了看霍巖“你怎么看”
“跟你一樣。”霍巖回答得斬釘截鐵,“死者的身份有可能需要重新認定。”
“是啊。”寧書藝點點頭,“兩具尸體被水泥包裹,之后又加上腐爛的因素,面部都有不同程度的破壞,尤其以男性死者的面部破壞程度為最高。
當初對死者身份的初步認定,本身也是基于兩個人的體貌特征與鄧慶蓉、常君超母子相符合,常君超背后有疤痕,男性死者也有,兩者身高體型都吻合,包括血型也是一致的。
但是血型一共就那么幾種,不能作為認定身份的主要證據,偏偏鄧慶蓉和常君超母子已經沒有什么在世的直系血親,所以一直也沒有辦法做dna比對。
咱們之前認定死者是鄧慶蓉母子兩個的主要依據,除了身材體貌特征上的相似,還有一個重點,就是在案發現場有遭遇了入室盜竊的痕跡。”
“現在看來,入室盜竊的痕跡的確不假,但是和最初的判斷可能略有出入。”霍巖點點頭,“我們認為有可能入室盜竊是在命案發生之后的誤打誤撞,或者是李偉因為巨大的金錢誘惑,入室盜竊殺人。
現在李偉也同樣失蹤,如果鄭傳的說辭沒有問題,那這件事可能剛好是另外的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