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章廣慧家里,章廣慧提到的她去與鄧慶蓉爭執的時候,常君超的舉動能看出一些問題,很顯然這么多年來,面對鄧慶蓉的各種折騰,拿他作為養老工具的種種舉動,他是非常痛苦的。
而鄧慶蓉本人對于自己的這個兒子,似乎也并不是特別滿意,否則也不會得知自己遺棄三十年的親生女兒章廣慧也在市之后,會想方設法的騷擾,希望從親生女兒那里也得到了一定的好處。
她甚至當著親生女兒的面,言語上對兒子進行了毫不留情的羞辱。”
寧書藝對于章廣慧提到的這一細節也印象很深,雖然說她的成長環境之中沒有這種體會,但是那種被父母當著旁人的面數落沒出息的滋味,想一想都是令人非常壓抑和痛苦的。
“之前我們幫助過的那個被家暴的女人,王紅珍,她也提到過,在常榮病重,鄧慶蓉一個人收拾行李離開家之后,一直到常榮過世,常君超獨自一個人處理他父親的后事,整個過程中常君超都非常淡定。
從頭到尾沒有對母親的離開帶有任何的怨氣,甚至可以說一切如常,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單純逆來順受的表現,他能夠維護章廣慧,去和母親爭執幾句,說明他不是一個對鄧慶蓉價值觀百分百屈從的人,對于是非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既然如此,鄧慶蓉舍棄兒子和重病的丈夫,一個人離開,一走就是大半年,常君超從頭到尾沒有過任何情緒波動,生活照舊,也沒有找人打聽過鄧慶蓉的下落,我認為這反而說明了,他在內心里對這樣的局面是不排斥,甚至很喜歡的。”
寧書藝嘆了一口氣“鄧慶蓉在家,他得照顧兩個人,鄧慶蓉走了,他只需要照顧一個重傷在床,根本沒有辦法挑三揀四的父親,說不定的確會覺得輕松不少。
本來他好像也沒有得到過什么來自于母親的照顧關懷,所以不管鄧慶蓉去了哪里,只要離開這個家,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畢竟一個會在外面主動向鄰居講述自己兒子存在生理缺陷的母親可能確實也算是一種精神折磨的源頭了”
“只可惜,在那之后,鄧慶蓉又回來了。”霍巖緩緩呼出了一口氣,似乎在他的胸口淤積著什么,“就在常君超重新燃起了好好生活的希望的時候,鄧慶蓉又回來了。
他的生活狀態一下子就又重新回到了從前,這很有可能就是導致他最終走向崩潰的轉折。”
“以前能夠忍受二三十年,為什么在母親出走又回來之后,反而就受不了了呢”寧書藝有一些不解。
“你挨過餓么”霍巖問寧書藝。
寧書藝聳了聳肩,搖搖頭。
對于這樣的答案,霍巖很顯然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的,畢竟他去過寧書藝家,不管是她家的經濟條件,還是寧爸爸和寧媽媽對孩子的關心愛護,都絕不可能是那種因為照顧不周而讓孩子挨餓受凍的人。
“餓肚子其實并不是什么特別難捱的事。”霍巖的語氣聽起來非常平靜,不帶一絲情緒似的,“如果從最初就一直餓著,始終保持著一種忍饑挨餓的狀態,人是可以扛得住的,只要餓不死,哪怕每天半饑不飽,也不會垮掉。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忽然之間給這個人每天每頓都吃飽飯,過了一陣子,忽然又把已經適應了每天吃飽喝足的人,重新丟回到忍饑挨餓的環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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