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啊”寧書藝回答地十分干脆,“除了雙胞胎多胞胎之外,我們每個人都是孤零零來到這個世界的,走的時候不出意外也不可能組團兒一起走。
所以歸根結底,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最靠得住的伙伴不就是自己么
野山參會因為沒有人照顧呵護就貶值么野生大熊貓難道就不是熊貓了
我倒是從小到大除了讀大學那段時間之外,沒怎么遠離過父母,那又怎么樣呢
我是刑警隊的,你也是刑警隊的,難不成因為我家里頭多了一對兒爹媽,局里就覺得我身價高,額外給我漲兩級工資”
她拿自己調侃,說得霍巖哭笑不得。
寧書藝見霍巖臉上的表情松動下來,沒有了方才的凝重,便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之前董大隊說,霍巖在部隊里的老領導說他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
因為他從來不向其他人敞開心扉,也沒人知道他為什么會是這樣一種心態。
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倒是變得顯而易見起來。
這也難怪在查常君超這個案子的過程中,有幾次霍巖都會流露出了復雜的神色,現在想想看,他應該是聯想到了自己。
他到底經歷過什么,寧書藝不知道,除非霍巖主動開口,否則她也不會輕易去打聽。
“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事,你不想說我也絕對不問,但是如果你需要有人陪你跑幾圈發泄一下情緒,下回你還可以叫我。”她對霍巖說,之后又趕緊補充一句,“不過你得慢點不然最多五圈,多一圈我也跑不下來了”
說罷,她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霍巖的肩膀“今天我算是舍命陪君子了,晚上加班的夜宵你請客”
說完,她就扶著腿一蹦一跳地下了看臺倒不是因為性格活潑,也不是因為心情愉快,更不是為了裝可愛,實在是跑得太快太急,這會兒兩腿發軟,沒辦法正常的下臺階。
霍巖錯愕地看著她一跳一跳地從看臺上下去,原本眉宇之間的的郁色不知不覺間也散了許多,心頭的烏云像是被風吹去了大半,不再那么沉甸甸讓人喘不過氣來。
寧書藝絕對不是第一個在他狀態不對的時候開口勸慰他的人,或許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但是其他人開口責任,閉口義務,語重心長,深明大義,越說反而越讓他感到壓力,想要把情緒和心事隱藏得更深。
只有她,說得云淡風輕,卻能四兩撥千斤,讓他忽然覺得方才自己情緒波動的失態并沒有什么大不了。
寧書藝跑了計劃外的五圈,著實是累得不輕,再加上白天也一直沒閑著,重新上車之后又困又乏,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車子還在行駛,沒有到達警察局。
只不過比起她不知不覺睡著之前,車里似乎多了一股若隱若現的香味兒。
“什么東西這么香”她坐直身子,吸了吸鼻子。
“夜宵。”霍巖目視前方,一副專注開車的模樣,“三圈。”
“什么三圈”寧書藝疑惑地看過去。
“你最多能跟三圈。”霍巖快速地朝她看了一眼,“我方才停車買夜宵,你都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