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法醫并不驚訝寧書藝會有這樣的疑惑“沒錯,死者的確是被迎面撲倒,摔傷后腦,失去意識之后,才被咬傷致死的。
從死者身上的多處撕咬傷來看,是沒有反抗掙扎痕跡的。
所以我們也覺得很奇怪,不管是流浪狗還是別的什么動物,沒道理會先表現得人畜無害,讓人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然后突然發起攻擊。
要是動物都有這心眼兒了,那還是動物了么建國后可是不許成精了”
張法醫的話把寧書藝逗笑了,就連向來表情比較嚴肅的霍巖,這會兒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
“所以這事兒我們也還得再繼續排查,死者死于咬傷造成的失血過多這個事兒是沒跑了,但是到底他是怎么摔進那個小水溝里去的,是被人猝不及防推進去的,還是被動物撲進去的,這個我們還得再斟酌。
興許是動物因為饑餓,湊巧咬傷了摔進水溝里面昏迷不醒的老人,這都是有可能的。”張法醫對他們說,“有進一步更確切的結論了,我給你們打電話”
死者閻大原的家庭住址就在案發現場步行不過二十分鐘的地方,這倒也符合他那么大年紀的一個老人,為什么會出現在案發現場那么一個偏僻的地界。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那邊走訪一下,了解一下閻大原平日里的生活日常,只不過當寧書藝看到具體的住址時,還是不由驚訝地挑高了眉頭。
“真沒看出來,這個閻大原還真是個傳奇人物,不光快七十歲還跟人打架進派出所留案底,他竟然還是個島民”寧書藝指著閻大原的地址,對霍巖說。
霍巖對于“島民”這個奇怪的稱呼有些疑惑。
寧書藝想起來霍巖回來市上班不過也就半年多的功夫,所以這件事他很顯然是不了解的。
于是在出發前,她把那個兩年左右之前轟動一時的社會新聞給霍巖講解了一番。
這個所謂的“島民”,指的是市一群十分著名的釘子戶群體,而這些釘子戶原本的住宅區域,現在也被戲稱為“釘子戶孤島”,于是釘子戶們也就多了一個諢名,成了“島民”。
那個“釘子戶孤島”原本是一大片老職工家屬住宅樓,以及一個工廠的舊址。
早年那家工廠的廠子就在那一片,所以才在工廠附近又買了一塊地,蓋了一片職工家屬樓。
后來隨著工廠經營的不景氣,幾經重組,咋已經不是原本的廠子,人員變動很大,家屬住宅的產權也基本上都過渡到了個人的手中。
前些年,由于污染治理的原因,那家廠選擇了在遠郊指定地點重新選址建廠,于是工廠原址連同家屬住宅的那一塊地,就都一同被賣給了一個房地產開發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