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藝把證件收回來,又拿了一張自己的名片遞過去,對護工說“邢老確實神志清醒,他現在正在協助我們的調查工作,所的信息也是真實有效的,對我們的工作進展來說很重要。
所以希望你能夠照顧好邢老,關注老師的健康狀況,有什么不對勁的情況隨時和我們取得聯系。
但是,這件事不能讓邢老家里的其他人知道,因為性質很嚴重,一旦泄露,可能會帶來很嚴重的后果,從誰那里泄露出去的,誰就可能會被追究連帶責任。”
護工一聽這話,臉色都有些變了,連連點頭,趕忙把寧書藝的名片放進自己的口袋里,還不踏實地又用手拍了拍“欸好那我就收好了回頭我就給存手機里頭,有什么事兒,我就好趕緊給你打電話了”
說完之后,她又張了張嘴,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糾結,似乎在滿足好奇心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間掙扎。
最終,還是好奇心獲得了勝利,護工瞥了一眼寧書藝,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邢老爺子的那個兒子,他這個人有什么問題,在外面干了什么壞事兒啦”
寧書藝抿著嘴沒有說話。
而她給出的這個反應,無異于一種回答。
護工頓時一臉了然“我知道了還不能說”
“我可沒有這么說。”寧書藝連忙否認。
護工卻因為她的否認而愈發篤定“你不用說姐都懂我在這兒當護工也好些年了,什么人沒見過呀
那家送老爺子過來的時候,開的那個車,可貴呢
我們這邊住的人,家里頭肯定條件都不差,但是不差和特別好還是不一樣的,我分得出來
行,我不問了反正我知道老爺子不糊涂就行了他不糊涂,我就換一個方法跟他打打交道
想一想也是,人家根本就不糊涂,我聽他兒子說的,成天那人家當糊涂了的老頭兒去那么說話辦事兒,老爺子能不生氣么
這老爺子其實人真挺好,就那么跟我不樂意,吹胡子瞪眼的,也沒說是罵人打人什么的,估計應該也是挺體面的人兒”
寧書藝覺得邢宗達老人遇到的這個護工也是個心腸比較熱,性子也比較直的人,也又放心了一些,她對護工點點頭“那就拜托你了,咱們隨時保持聯系。”
護工連忙答應,順便又抱怨了幾句自己被誤導,以為老人真的是老年癡呆發作,腦子不清楚呢之類的。
寧書藝也覺得有些無奈。
她當時是因為和霍巖一起,兩次遇到邢宗達在公安局門外徘徊,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樣,有了第一次接觸之后,便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位老人絕對不是真的犯了糊涂走丟了那么簡單,根本就是有備而來,目標指向性極強。
更不要說第二次了,那簡直就是把自己的目的都給寫在了臉上。
他們兩個人很清楚這位邢老根本是打著這樣一個幌子去接近霍巖,想要把他看仔細,想要向他打聽個人情況,但是在不知道霍巖的模樣和身份的情況下,這件事單拿出來,不管說給誰聽,聽起來都確實很符合一個快九十歲的老人腦子不太清醒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