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符合哈梅爾本人對我的奇怪吸引力,但是我并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感覺到不適。
老師也做了一次帶有高位格加成的占卜,她說我本身沒有問題,但是我正持續受到“光”的干擾。現在沒有問題,不保證之后沒有問題,我需要警惕她的一舉一動。
亞倫再度掃過手上這封筆跡清秀卻堅韌的回信,望向最后一段
“我會盡快抵達納瓦特島,我們的會面地點將更改到此處,你們明天從底里紐斯往西南面航行至此,你應當記得我教過你的狂暴海安全航道。
“保護好你自己與你的的船員們,我從未聽聞有吞食污染的能力,千萬警惕那位偷盜者。如果你們所見的并非誤導或幻覺,那她有極大的可能已經超越了人類的范疇。也不要驚動她我會在你們停泊在納瓦特島期間隱秘地登上四葉草號,親眼觀察她和你們的情況。”
亞倫放下手上的信件,起身在書桌后面來回走了好幾圈,他有種現在就跟托馬聯手把哈梅爾扔進靈界裂縫的沖動,但是一想到她身上的光芒,亞倫就難以生出任何與她對抗的想法。
這該怎么辦老師也說了“不要驚動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亞倫緊了緊身上大紅色的大衣,將這封信件扔進壁爐,讓它在火焰中萎縮成灰燼,自己則坐回了椅子上。他從書桌下的抽屜里取出一瓶香檳,滿滿倒上了一高腳杯。
“這樣也好,隨心而行。”亞倫碰了碰自己臉頰上的那處燒傷,嘆了口氣。
相信自己的運氣,就會更容易得到好運,但一切好運都有限度。
亞倫在扮演“幸運兒”的時候,曾經總結出了這么一條自我矛盾的法則,現在他重新回想起來,卻感到心中更加明悟了。
“這或許也是我的機會,”亞倫晃著酒杯里淡金色的流液,逐漸露出一個微笑,“如果這么詭異的事件依然能得到好結果,笑到最后的自然就是贏家”
即使命運沒有真正的贏家,一切都是注定的平衡,得到與失去都是運氣的一環罷了。
亞倫在心里這樣想道,忽然清晰地感受到某種變化,他這幾年毫無變化的“贏家”魔藥,消化進度松動起來。
他的耳畔有奇妙的嗡鳴聲響起,亞倫似乎瞥見了某種溫和的光環繞在身邊,但很快那種幻視般的情景又消失不見。
他手中的高腳杯落下,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香檳流淌在地面上,散發出帶著檸檬與蜜餞香氣的酒精味。
亞倫緩緩從椅子里坐直,感受到自己徹底消化完了“贏家”魔藥,這樣的進度迅速到讓他有些驚恐。
那種光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是昨天“四葉草號”延展出的光芒,還有對“哈梅爾”進行占卜時,亞倫也見過這樣的光。
他卻因為太過突然的“好運”而惶惶不安。
艾絲特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從因蒂斯語的詞典中抬起頭來,茫然地往四周瞥了兩眼。
在她對面,正用一張小白板解說發音的亞歷山大注意到艾絲特的眼神變得恍惚,似乎正注視著虛空中的某處,這狀態讓亞歷山大很輕易就想到了亞倫進行預知的時候。
所以亞歷山大當即停下講解,詢問起來“怎么了”
“有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好像不是壞事,就是感覺有點奇怪。”艾絲特晃了晃腦袋,她也不清楚剛才那瞬間的觸動來自什么。
“你需要休息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