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絲特沒忍住自己的玩心。
因為艾絲特早晚都會蹲在這家咖啡館門外,頻繁地搶顧客薯條,那位心細的服務員很快就注意到這只海鷗,也發現它身上有著相當怪異的體態特征淺淡的眸色、尖端骨骼外露的翅膀,還有腦后一圈淡金色的漂亮羽毛。
在第一次試著投喂這只海鷗薯條,并意外收獲銀幣后,這個少女就不再驅趕艾絲特,反而將海鷗當作一位鳥類顧客來接待,并把這份“小費”偷偷藏起來,不讓老板或者廚師發現。
在露天的咖啡桌上叨完薯條后,艾絲特鳴叫兩聲,提醒了那位服務員一下,然后才展翅飛走。
海鷗的身影逐漸抬升,很快就混入盤旋在海岸線邊的鳥群間,藏匿起自己的存在。
艾絲特將自己的挎包藏在了一處城郊廢棄的空屋里。
她在鎮上活動的這兩天,以鳥的“身份”聽到或看到了非常多的東西,從酒館老板娘爬上某個客人的床,表面和睦的夫妻背地里一邊幽會情人一邊詛咒對方死去,到碼頭的流氓威脅地下行業上繳保護費,水手們因為喝得爛醉而睡在街頭,被人摸走了錢包
海鷗只是海鷗,不需要理解人類的行為,艾絲特只是安靜地當著一只旁觀的海鷗。
她所了解到的事情,自然也包括原先住在這里的一家人,他們因為遭遇到惡靈而凄慘死去等等閑話。
所以艾絲特果斷來到這里,將挎包藏在這處空屋后方的花圃旁,借助雜亂的草叢與搬來的石塊,她將東西都收在這里,就不用到處拖著走了。
艾絲特也留下少許光點在這邊,讓圓環圈住挎包,使用“幸運”的能力保護自己僅剩的財物不被人發現。
艾絲特飛落在石頭上,然后脫離了這只被寄生的海鷗。
海鷗身上的異常特征迅速變回原狀,它仍然茫然地站在原地,沖著艾絲特眨了眨眼,一片月桂色的光芒從它眼底浮現。
現在占據這具海鷗并控制住它身體的,是艾絲特發絲間的那些光點。
光點的“寄生”能力更像是對艾絲特的拙劣模仿,只有在被艾絲特長時間寄生過的生物身上,她才能讓光點們短時間停留,但因為本身沒有特別條理化的智慧,這些光點只能執行一些簡單的指令。
它們即使寄生了生物后,也無法傳達復雜的情緒,沒有任何可以溝通的語言能力。只有近似動物的部分本能與知覺,對艾絲特表現出無條件的服從與親昵。
“在這等我,感覺到危險就飛遠些。”
艾絲特摸了摸海鷗的腦袋,在海鷗輕啄她的手指,表示明白后,艾絲特這才拎起搬起石頭,翻出藏在下方淺坑里的挎包,重新背起來。
她直接往那棟空了很久的破屋子走去,在前天剛到這里的時候,艾絲特就勘察過了這棟“鬼屋”的情況。
地面與損壞的家具上都蓋著一層灰,至少有好幾個月沒人踏足過這里,因為擔心再度引起靈界的異動,吸引到其他的阿蒙,艾絲特沒有再嘗試任何占卜。
她不太相信這里鬧鬼的事情,更可能的是這家人遭遇了非凡事件,而官方非凡者又姍姍來遲,一家人都犧牲在不明不白的情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