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下的鰈魚轉了個彎,繞開了前方越來越近的那些船只。
“我們不上岸嗎”維卡下意識問了一聲。
“我們得走更隱蔽的地方,在碼頭也太顯眼了,難道你希望今晚就被熟人找上門質問嗎”
維卡“哦”了一聲,被點破原因后才理解用意,然而說他遲鈍,他卻偏偏在更茫然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最正確的方法向他畏懼的存在求助。
艾絲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點命運的偏愛,即使維卡相當糊涂,她覺得讓他當個“怪物”途徑的非凡者,也挺有趣的。
不過后面的配方還沒有著落,就這么將維卡扔下也挺不負責的
當兩人抵達一處偏僻沙灘時,夜色已然悄悄降臨,艾絲特聽到維卡的肚子發出的抱怨聲,這才意識到兩人的旅程已經有差不多八、九個小時了。
“走吧,先找地方吃點什么。”
聽對方這么說,維卡當然笑得十分開心“不過我、我身上沒帶多少錢”
艾絲特也不在意,她從那位安德魯船長的腰包里搜到了整整一袋金幣,都是拿斯通用的金霍恩,夾雜著部分銀幣與銅幣,比她原先挎包里余額多多了
“無所謂,讓斧頭號的前船長請客。”
在翻過沙灘邊的白色石頭圍墻時,艾絲特不得不伸手拽了維卡兩把,在海上沒有水和食物,經歷了大量的驚嚇然后又保持興奮一整天,這人的身體比看上去虛弱多了。
如果不是腎上腺素分泌過盛,維卡大概早就昏睡在魚背上了,他畢竟只是個普通人,能堅持到現在也不容易。
回想到維卡在島上的表現,艾絲特甚至覺得這人只是看上去心理脆弱,其實精神挺堅韌的。
但她沒有收小弟的樂趣,帶著這么大一個人,她寄生什么都不方便,可是既然答應了要帶維卡去拜亞姆,艾絲特便沒有將人丟下。
兩人走到城里的時候,緋月已經高懸,艾絲特沒有特地找還在營業的餐館,而是隨意走進兩人第一眼看到的酒吧,門外“鯡魚酒館”的牌子臟得都快看不出字形了,很明顯酒吧主人并不在乎這點小瑕疵。
酒吧里的環境也不怎么樣,只是推開門,撲面的臭味就讓艾絲特下意識閉了口氣,酒館的木門觸感也一片油膩。
有人吐在了門邊,黃色的渾濁酒液就那么留在被踩到發黑的地板上。雖然艾絲特及時躲過去了,但是維卡沒注意到,不小心在上面踩了一腳,讓他本就沾滿海水的鞋子散發出更惡心的怪味。
盡管這里的配置很簡陋,酒吧里的酒客人不少,這里沒有艾絲特見過的那些拳擊臺或者賽狗賭局,但是也安靜不到哪去。
除了右面墻壁前用漁網當圍欄,劃出來一小片空地,其他酒桌旁大部分都坐了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打牌閑聊,時不時大笑或大罵。
只有在瓦列里和維卡先后走進來的時候,喧嘩聲小了幾分,有的人面露不善地掃過這兩個生面孔,然后又低頭專注在自己的牌面上。
拿斯的餐館還真沒這些隨處都是的小酒館多,這或許也是一種文化特色艾絲特這樣想著,走到吧臺前跟酒保點了大份魚肉冷盤、烤香腸、兩碗紅菜湯和一筐圓面包,還要了一瓶尼波斯。
瓦列里用手一指隨著他坐在吧臺邊的維卡“給他來杯淡啤酒。”
維卡剛想說什么,但在瓦列里嚴厲的目光下,只好把也要一杯尼波斯的話咽回肚子里。
瓦列里沖維卡呲了呲牙“看在這里是酒館的份上,沒給你要牛奶或者清水已經很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