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蟲子,那又是什么”
巴那貝曾經見過透明的“靈之蟲”,知道那是“占卜家”高序列的能力基礎,用于轉化秘偶、制造分身,是“占卜家”神話形態的延伸。
但是這樣純黑的形態,就像是遭受了強烈的污染一樣,讓他難以辨別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我不清楚,或許是某種帶有強烈惡意的集合體,”艾絲特收起骨劍,讓它們重新化作雙手間的花紋,“真是讓人惡心”
像是被喚起了某種糟糕透頂的厭惡本能,卻又沒有任何清晰的回憶涌現,艾絲特只能將這種感覺的源頭,歸在卓婭的頭上。
巴那貝看著艾絲特將光點統統收回頭上,將那把造型怪異的小刀收回挎包,巴那貝的思維在飛快運轉
“那是你從我身上偷出來的”
“因為你好像被我的演奏影響了,所以我就用了偷竊,結果就偷到了很糟糕的東西。”
巴那貝搖了搖頭“我欠你一個人情。”
“別了吧,你的人情我可要不起。”艾絲特用拇指摩擦了一下掌心,剛才割出的傷口已經飛快愈合了,沒有滲出多少血液。
她打量著自己過于蒼白的右臂,懷疑是因為部分血液被那條黑色蠕蟲吸收了,它原先只有半截,可是被艾絲特趕出來后,已經變得完整。
這可不太妙。
巴那貝卻顯得非常堅定,他的臉色是艾絲特從未見過的嚴肅,再也沒有那種浮夸而自傲的神情
“這是我欠你的,是屬于我們交易之外的事情。是我太急躁了,沒有徹底消化完魔藥,就急于晉升。
“我一度感到失控的時候,你的演奏卻穩住了我的精神,但是好像還有別的什么東西,突然冒了出來應該就是你偷到手的那只蟲子。”
艾絲特總覺得這件事跟她脫不了干系,卻又難以理解其中緣由,如果卓婭跟她的聯系還足夠密切,或許可以替她解答心里的疑惑。
艾絲特撿起地上的口琴,小心地扯起衣角將它擦拭干凈,又從巴那貝手中接過那枚黑夜圣徽,將東西都收回挎包里,她才重新坐回船頭。
她的眉心終于不痛了“那就這樣,先欠著,說實話,很可能你是受到了我的影響。”
巴那貝收拾完先前存放魔藥材料的盒子,瀟灑地撩了一把劉海,容貌飛快轉換,又變回了巴妮“別看我這樣,我可不是會推脫責任的人。是我有疏漏的地方,我會承認的,不能怪你。”
“那你就大方點,在克謝尼婭面前變回你原本的你原本是巴那貝吧”
巴妮的神情總算放松下來,她沖艾絲特不滿地翻了個白眼“是,我原本是男的,也沒有熱衷于女裝的興趣。”
“真的沒有嗎我看你明明”
“沒有。”巴妮斬釘截鐵地將艾絲特的話堵了回去。
見巴妮不再那么嚴肅,艾絲特便微笑著拾起船槳“你先歇著吧,你的靈性消耗不少,回去的路我來劃。”
巴妮沒有跟艾絲特客氣,直接閉上眼睛垂下頭,讓自己沉浸在冥想狀態,整理生理狀態的同時,她也在思考剛才發生的事情。
十分鐘后,巴妮抬起頭來,環顧了一下四周,有些無奈地看向艾絲特“你是不是,不太會認路,看來半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