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的事態平息了,本雅明依然站在大廳中間,從始至終就沒有挪動過腳步。
但是當他把視線轉向艾絲特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兜帽低垂,并沒有回應他的注視。所以本雅明將注意力,放在了那群仍然彌漫著不安的成員身上。
艾絲特這才稍微抬起頭,她眼前的世界已經恢復正常,但是她只盯著本雅明腳下的影子,不敢去看他的臉包括他的圓片眼鏡。
雅各家族為首的老人又清了清嗓子“本雅明,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本雅明轉過身正對著老人,恭敬地鞠了一躬,給足了這位“雅各家長輩”的面子。但等他直起身后,說的話就沒這么客氣了
“我已經盡到了我作為會議助理和集會主持者該盡的責任,我不知道還有什么要解釋的。”
老人后方的人群又開始低聲交流,在老人清了清嗓子后,他們才收斂起自己明顯的不滿,本雅明卻只是淡笑著,毫不在意地掃過那些小聲抱怨或者斥責的人。
他們所有的容貌都隱藏在陰影下,可是對“欺瞞導師”來說,只要欺詐自己的視線對光的感知度,就能清楚看清那些人臉上的憤慨,以及對本雅明的不信任。
現在艾絲特完全相信本雅明的話了,以他這個看似謙恭實則高傲的態度,艾絲特完全能想象到他為什么不受歡迎。
再次開口提問的是索羅亞斯德家的女士“那位陌生的成員,究竟是什么情況”
“就像另外有人引領的幾位新成員一樣,她也是第一次參加會議的新成員,是我遇到的。”本雅明不耐煩地甩了一下腦袋,仿佛在驅趕一只無形的飛蠅,“我已經替她做了擔保,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那位女士卻沒有被這個說法給敷衍過去,她每次說話時都很平靜,帶有能傳遞給他人的安心感“即使你做擔保,也無法證明她背后是否有其他勢力,不是嗎”
“她也沒辦法帶來什么災難,沒有外來的非凡者能單獨進入這里。來到這場集會的人必須是偷盜者,不然根本沒有可能跟這座大廳產生共鳴。”
一個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突然開口了,他灰發棕眼,外貌上看有四十多歲,前額的發際線半禿,蓄著少許絡腮胡。作為沒有隱藏外貌的人之一,他大概率已經是位“寄生者”
“但是薔薇主教可以通過血肉魔法進入人體,如果你不能確保她的無害就引領人參加集會,那罪名就更重了。”
本雅明淡淡地瞟了一眼這個男人“其一,我當然已經確保過她的無害,其二,你選擇宿主的品味越來越差了,奧菲斯。”
“不要扯遠話題,雅各家直系的朋友,”索羅亞斯德家族的女士再度開口,打斷了兩人很明顯不對付的交流,“我們需要更多了解加入集會的新朋友,至少要對她的序列和實力有基礎的認知。”
本雅明皺著眉頭看了這位女士兩秒,沖艾絲特的方向點點頭“你可以自己問。至于要不要回答,哈梅爾,你自己決定。”
他用的也是兩人約定好的假名,艾絲特聽到本雅明的呼喚后,下意識從石椅上站起身。她效仿本雅明先前的姿態,沖雅各家和索羅亞斯德家兩位首領的方向,行了簡單的屈膝禮
“既然您好奇,我可以回答自己的序列,我已經是寄生者了。至于這條斗篷上氣息的來源,我無法告知您,這是我個人的秘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