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克萊恩相當愉快地笑了起來“是的,我愿意給予它或者說她自由了。”
鏡面的水波劇烈動蕩片刻,顯出一行幾乎快要融化的銀白字體,看去仿佛就像是要哭出來似的“這是主人的決定,您的仆人阿羅德斯接受您的回答”
阿羅德斯的語氣簡直說得是幽怨。
云雀毫不矜持地昂起腦袋,驕傲地甩動著尾羽和羽簇,開始在克萊恩偏休閑的雙排扣大衣磨著爪子,于是被克萊恩點了兩下腦門“不是讓你肆意妄為的意思。”
諾恩斯嘀咕了兩聲,聽去竟然發出了布谷鳥壁鐘般的聲音。
隨即克萊恩就想起來,前兩天他在臥室換了幾樣新家具,真的購置過一個帶布谷鳥掛鐘。
克萊恩猶豫了一下,沒有將“諾恩斯是否能學會說話”,當成另一個問題詢問“有求必應鏡”。
想了想,克萊恩覺得還是問點正經的吧
“阿羅德斯,玫瑰學派是否有在貝克蘭德進行隱秘活動”
鏡面歡快地書寫新的回答“是的主人是否需要阿羅德斯替您展現他們的蹤跡”
克萊恩知道,這就是阿羅德斯在借著提問的時機,向自己示好了“好的。”
他當然不會自己去追,但是這份消息可以用夏洛克莫里亞蒂的身份賣出去,埃姆林懷特曾經在塔羅會透露過,最近血族有任務在身,正在追查玫瑰學派的蹤跡。
現在有了明確的消息,對方一定愿意付出格外的價錢。唔,也不能坑得“月亮”先生太狠,稍微加少許消息費就好了。
讓阿羅德斯離開后,克萊恩坐回安樂椅,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
看那個回答變得顛三倒四的癥狀,也不知道阿羅德斯是留下了創傷應激的后遺癥,還是被阿蒙有意欺詐了查詢信息的指向,或者可能還是長期的
諾恩斯從克萊恩的肩膀飛向全身鏡,在它面前來回飛了兩圈,像是在確認對方已經徹底離開自己的領地似的。
克萊恩笑著喊了它一聲,云雀這才飛到桌子,就著另外一個茶碟,小口地啄飲克萊恩倒出的溫水。
阿羅德斯很討厭“卓婭”,這種厭惡有所發散,導致它也很不喜歡諾恩斯
想到這里,克萊恩試著揉了揉云雀的脖子“你不喜歡阿羅德斯,是嗎”
云雀抬起腦袋,飛快下搖晃起來。
“為什么”
諾恩斯卻只是看著克萊恩,低聲嗚咽了兩下,然后便起身飛回了鳥架子,表現得仿佛做錯了什么事一般。
克萊恩對此只感到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