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祂發動多少次“偷盜”能力,落在烏洛琉斯身上的時候卻必然會失敗,這樣近乎驚人的失敗率,讓阿蒙再度察覺到了異常。
祂的好運不是來自自身,而是別人或者真正起作用的,是被施加在我身上的厄運
在光芒形成的外墻完整連接、再無縫隙的時候,嗡鳴聲瞬間停止了。
太過寂靜的環境,反而讓習慣了先前嘈雜的感官變得不適,阿蒙沒有忽略這份異常,迅速“竊取”留在外部分身的位置,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與“分身”間的聯系被隔絕了
這讓阿蒙瞇起了眼睛,祂抬起右手,扶住右眼處的單片眼鏡,使用“解密學者”的能力迅速分析著那層光幕。明明它展現出的能量極為無害,就像是最普通而自然的靈性,但是卻有效地干擾了阿蒙對于分身的調動。
阿蒙的神態反而變得平靜了,這不是卓婭能單獨做到的事情,就像是地面上的三種構成
祂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幻,隨后出現的是一座巨大壁鐘的虛影,它古老斑駁,如同經歷過歲月沉淀后,留下了無數微小的刻痕,然而刻痕間遍布浮動的蠕蟲虛影,它們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吸引,在神話生物形態下變得極不安定。
石頭雕刻而成的壁鐘表面,有分成十二格的刻度,每一格都是灰白或青灰,但是彼此間雜,擁有著各不相同的符號。
在巨大壁鐘展現的那刻,一道陰影般的指針在上面越過一格,下一刻,猛烈的鐘聲便響起,遠比先前嗡鳴般的囈語要更浩蕩。
這讓烏洛琉斯的眼前模糊了一瞬間,祂被短暫偷走了“感知”,但是這沒阻礙祂的腳步,祂正在接近法陣最中間的位置,卓婭自從起身后,便一直站在長椅邊。
聽到鐘聲的時候,卓婭逐漸仰起頭,祂的臉上有兩處貫穿的裂口,細小的光點正不斷向外逸散,隨著它們的脫離,
那兩道裂縫還在擴大,一點灰色的霧氣從中流出,似乎想要融入空氣中,卻又被光點劃出的軌跡吸引,不斷流動在卓婭的身邊。
在半透明的面罩外,一層潔白的蛇鱗正在不斷生長出來,試圖覆蓋沒有五官而裂縫層層的外殼,隨即又溶解在絲絲縷縷的灰色霧氣中。
只有烏洛琉斯的腳步不受影響,在祂經過的時候,手中那團光芒的顏色在不斷褪去,散落到撲向烏洛琉斯的銀色光流間,迫使它們重新貼近地面,而不是束縛這個接受命運指引的闖入者。
指針再度跳動一格,可是當鐘聲響起的時候,銀色的瀑流從地面上的爆發了。
像是突然間噴發的間歇泉,那道光芒溫和的水流直直地沖起,沒有給那斑駁時鐘再度嘗試的余地。
更重要的是,隨著卓婭頭部的裂縫越來越大,銀色的河流間夾雜著一抹灰霧,徹底壓制住阿蒙的下一步行動。
飄帶般的銀光首尾相接,細碎的銀光與灰霧往復,不斷聚合又分散著被困住的“時天使”。
阿蒙在神話形態被“重啟”解除的瞬間,就開始試圖將意識分散到分身間,但是祂卻不斷陷入這種嘗試逃脫的“循環”里,難以解析出打破“循環”的關鍵。
卓婭總算認真了一回。
即使是這樣一閃而過的念頭,也不斷在“循環”間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