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心里不太妙的預感正變得越來越強烈「是什么儀式」
雖然手里還捏著那塊抹布,但是亞倫好像完全不記得要放下它「我只是在向一位隱秘的存在祈禱。」
「等等,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在向誰祈禱能聽到隱匿賢者囈語的是托馬又不是你你清醒一點,你不是被什么東西給蠱惑了吧」
瑪麗一個箭步沖到亞倫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就開始猛晃,幾乎要將面容憔悴的亞倫給拖到
地上去。
「野蠻人」作為「律師」途徑的序列八,在力量方面的強化不容小覷,亞倫也沒有掙扎的動作,只是覺得眼下讓他頭疼的情況很熟悉,托馬好像又把瑪麗給帶壞了
亞倫的運氣卻很不錯,門邊恰好響起了敲門聲,中斷了瑪麗粗暴的連珠炮質疑,她將毫無尊嚴的船長扔回到椅子上,氣勢洶洶地走去開門。
瑪麗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地嚷嚷「我沒有辦法管你,但我這就去告訴托馬和亞歷山大先生居然敢向未知存在祈禱,你真是不要命了嗎」
亞倫下意識想將手蓋在臉上,卻聞到了抹布上的一股酒味,他趕緊把還濕漉漉的抹布扔到一旁「不是,你先冷靜一下,我是因為某種強烈的預感才這么做的,而且這件事」
「你不用解釋了,你這舉動可是對四葉草號的船員們不負責」瑪麗怒氣沖沖地打斷了亞倫的話,然后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面色嚴肅的亞歷山大和笑個不停的托馬,不過在瑪麗刀子般的眼光里,托馬很快就收斂了笑容「抱歉,聽到里面的動靜,沒忍住。」
瑪麗憋了一口氣在胸口,用力地一巴掌拍在門框上「那你們也聽到了吧亞倫竟然向著某位未知存在祈禱」
亞歷山大扶了一下鼻梁上沉重的鏡片「是我拜托他占卜這件事的。」
這番話一出,瑪麗感覺自己的嗓子幾乎被人掐了一下,她結結巴巴地怔了兩秒,隨即用力地搖搖頭「這是非常危險的舉動,我不能接受」
托馬拍了拍亞歷山大的肩膀,上前半步,示意瑪麗重新跟著兩人走進船長室「這也是我們現在要處理的事情,瑪麗。四葉草號,我們熟悉的老朋友,這位公主」
當托馬的聲音放低之后,亞歷山大毫不猶豫地接著道「它即將在一個半月后被摧毀。」
一直氣鼓鼓的瑪麗的雙肩塌了下去,她完全冷靜下來的眼睛,來回掃視著幾位她很信任的長輩,最后落在了亞倫滿臉的苦笑上。
瑪麗總覺得,她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她永遠失去父母音信的那天,然后跟當年那個年幼的孩子一樣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明白,被所有人掩在和善的謊言之后。
沒有預想中的歇斯底里,沒有情緒上的爆發,托馬跟亞歷山大對視了一眼,看著瑪麗重新走向坐在書桌后的亞倫。
瑪麗站在書桌前,望著那位總是讓船員們頭疼,不怎么受尊敬,卻依然被每個人認可,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錯誤決定的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