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收回了視線,神色平靜淡然,似乎不以為意,擺明了不打算和謝安白做這筆交易。
他已經在查葉初棠了,想知道什么,自會知曉,何須浪費時間和精力與謝安白打機鋒。
看到他這反應,謝安白不干了。
“哎,不是,你真一點兒都不好奇”他還指望拿這消息從沈延川這換點錢呢誰知道沈延川根本沒這個打算
謝安白不甘心,身體往前湊了湊“真的獨家消息保你買了不會吃虧看在咱們多年交情的份上,給你個便宜價一千兩”
沈延川端起茶杯輕啜,一道眼風都沒分過去。
謝安白咬咬牙“那八百兩”
沈延川沒動靜。
謝安白深吸口氣“五百兩不能再低了”
沈延川毫無波瀾。
謝安白實在是受不了了“三百兩成不成你給個話”
沈延川終于側眸看了過來“一百兩。要說就說,不說走人。”
“”謝安白肉疼不已,都怪出門的時候太著急,忘了帶盤纏,否則也不用這么低三下四地跟這男人討價還價
他伸出手。
沈延川沖連舟使了個眼色,連舟立刻上前,遞上一張銀票。
謝安白反復檢查了兩遍,將銀票小心收到懷中,這才哼笑一聲“我就說你鐘意人家,你還不承認,這要是換成其他女子,你連多看一眼都不會,又怎么還肯花錢打探對方的消息”
沈延川懶得與他解釋“說。”
謝安白也不廢話,“唰”地收了折扇,神神秘秘開口“我打聽過了,這位葉大夫是三年前帶著她那幾個弟弟妹妹從北方逃荒來的。這個你肯定也已經知道了,但你知不知道,她的原籍是哪里”
沈延川眸色微動。
“你知道”
葉初棠他們來了江陵三年,都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謝安白的語氣卻十分篤定。
謝安白眼中顯出幾分得意之色。
他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道“你絕對想不到,她們來自京城”
沈延川端著茶杯的手指瞬間收緊,面上卻不動聲色。
“哦”
曹夫人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曹德平的計劃。
她那一聲喊出來,周圍短暫的死寂之后,迅速喧嘩起來
“她說什么之前死在曹成文院子里的那三個人,竟然和曹家有關系”
“嘶聽這意思,還是曹德平故意讓曹成文找那幾個人辦事兒的呢但最后應該是沒辦好,人反而死在了曹家”
“我早就懷疑那個案子有問題,果然那幾個人有什么想不開的要半夜去曹家而且三對一,最后活下來的居然是曹成文這事兒誰看也不正常啊”
“但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劉四最開始不就認罪背鍋了嗎”
曹德平聽得渾身冒冷汗,從未有過的心慌。
他死死抓著曹夫人,就要強拉著她離開,然而剛走出一步,就被官差攔下。
楊真沉聲喝問“曹德平她方才所言,可是屬實”
曹德平回頭,心中又氣又急又慌,可大庭廣眾之下,有很多話他根本沒法說。
楊真看他的臉色,只當他還想抵賴,猛然拍了一下桌案。
“說那三個人是不是你們從賭場找的目的何在”
曹德平嘴唇發白,顫抖著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冷不丁傳來曹成文的冷笑。
“就是我們找的,那賭場與我們曹家關系密切,找幾個人辦事兒還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