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其余人聽到這話,也是齊齊噤聲。
霍俞成的名字幾乎成了一個禁忌,除了沈延川,只怕也沒幾個人敢當著徐杰的面提及
畢竟誰也不愿意和一個被誅全族的人扯上關系
明明下著雨,徐杰卻覺得掌心出了汗。
他出身貧寒,勝在會讀書,十幾歲便已經有了才名。
那年若非同為老鄉的霍俞成給了他銀子,他連進京趕考的路費都沒有,更遑論后來的飛黃騰達。
他和霍俞成的這番情分,也為不少人津津樂道。
當然,那是三年以前的舊事了。
徐杰移開了視線,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他也是糊涂軍餉豈是能私吞的”
沈延川嘴角似乎極輕地揚了下。
人人都說霍俞成侵吞軍餉,鐵證如山,但那銀子是從戶部撥出去的,徐杰身為尚書,自然最是清楚。
“的確可惜。”
沈延川淡道。
信錯了人,一個不慎,便萬劫不復。
霍家血流成河,徐杰卻已為封疆大吏,巡撫一方,天差地別。
他斂下思緒,話鋒一轉
“回京后,我會向陛下說明此處災情,賑災糧款應該不日就會到達。”
徐杰一愣,但看他沒有深究下去,仿佛只是隨口一提,懸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而且聽這意思,沈延川很快就要走了
也是,這里不比京城繁華熱鬧,成日刮風下雨,他想早點走也正常。
徐杰沒想到這么輕松就能拜托麻煩,激動地深深作揖
“那我便替昌州的百姓,謝過世子了”
“主子,咱們這么早就要走嗎”
連舟對這件事也頗為意外,一回到住處,便忍不住發問。
沈延川輕輕頷首“我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再留在這里,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連舟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早在他們抵達昌州的前日,他們的人便已經暗中率先到了,且查訪了包括徐杰在內的數位官員的日程。
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更重要的是,還拿到了一些不該拿的。
沈延川從袖中取幾張紙。
他一張張翻過,前兩張是拓印的徐杰上奏的折子,后兩張,仔細看來,卻是調情的小詩。
且字跡與前兩張全然不同。
連舟看了一眼,嘖嘖“真想不到,這位徐大人風流成性,還有這般給煙花女子寫詩的情趣。”
沈延川的目光落在最末。
那里沒有署名,只一個印章。
徐杰的私印。
與霍俞成戰前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印,一模一樣。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