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是司寇極最擔心的事兒。
他心事重重地低下頭,思索著回去之后,該如何同國君交代。
夜風輕拂,房門關合。
水行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
靖王府。
書房,蕭成霖的臉色很是不悅。
“你突然到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未免太過分了。”
他的對面,水行秋撣了撣衣衫,隨意落座。
他環視四周,打量了一圈,才一聲輕哼,似嘲似笑般開口。
“知道你在京城的日子不好過,卻也沒想到竟落魄至此。堂堂靖王,住的居然這般寒酸,你倒也真是能忍。”
蕭成霖壓著火氣。
他本來要用晚膳了,誰知水行秋突然來到。
“我住的如何,用不著水家主操心。這地方,自然是不能和你在南胡的府邸相提并論。”
水行秋在南胡地位極高,成為家主之后,更是出了名的奢靡,大肆修建府宅,耗費銀財無數。
但蕭成霖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唯一想問的就是——
“本王不知哪里得罪了閣下,竟令得閣下剛到京城第一晚,就登門拜訪?”
水行秋自然聽得出蕭成霖壓抑的怒意,但卻不以為然。
“你這靖王府,我來如入無人之境。怎么,我不能來嗎?”
蕭成霖氣笑了,“你以為這是哪兒?別拿你在南胡的那一套來應付我!你不會以為,你來這一趟,真能避開這靖王府外的無數耳目吧!?”
水行秋微微瞇起眼睛,目露懷疑。
“這是你的地盤,你該不會連這種小事兒都處理不好吧?”
“你——”
蕭成霖頭疼地扶額。
從前他和水行秋打過幾次交道,當時只覺得此人過于傲氣執拗,許是因為在外流亡多年,吃盡了苦頭,所以一朝翻身,便極盡奢侈,且冷心絕情,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可此時他才發現,水行秋傲氣過了頭了!
“本王在京城,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殘廢,若真是把這靖王府內外的釘子都拔掉,豈不上趕著當那些人的靶子!?”
水行秋聽懂了,但也不怎么在乎,反倒輕哼出聲。
“奸猾狡詐,紛爭不休,你們這些人,果然都城府極深。”
他走到水家家主的位置,其實也用了不少手段,但和蕭成霖這樣的謹小慎微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
蕭成霖和他解釋不清。
他懶得再和水行秋爭辯,直接進入正題,冷聲問道,“行了,時間緊迫,你有什么想說的,盡快說。”
耽誤得越久,就越容易暴露!
蕭成霖今日故意以身體不適沒有去朝會,就是為了避開水行秋。
沒想到這人直接登門了!
水行秋平靜開口。
“我要葉云風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