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極心里雖然對水行秋有著諸多不滿,但他很清楚,水行秋如今深受國君和肅王信任,地位穩固,絕不是他能撼動的。
所以明面上,他不會故意找對方的茬,反而和和氣氣。
——他絕不會蠢到給自己找麻煩。
果然,拓跋予臉上的神情松弛了許多,“原來如此……我就說,師父不會袖手旁觀的。只是……”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只是我聽說,那個葉云風不好對付,他那位阿姐更是不簡單。”
拓跋予被關在宮里多日,雖然不能行動,偶爾卻還是能聽到一些宮人和侍衛的閑聊的。
他聽過葉初棠的名字。
司寇極對這些了解不多,此時聽他這么說,雖然有些疑惑,但其實并沒有十分在意。
反正他們很快就能離開了,又何必關心這些呢?
司寇極當然知道拓跋予想報仇,也知道水行秋近日舉動,其實和拓跋予想的是一樣的。
——他總得做點什么,找個借口,為自己開脫,好把自己從肅王失利的事件中摘出去。
但那都不關司寇極的事兒。
水行秋到底要如何給國君一個交代,他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于是,司寇極停頓片刻,還是低聲耐心勸道。
“殿下心中所想,我等感同身受。但現在時機不對,您身體還沒養好,怎么能……”
話沒說完,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司寇極立刻閉嘴,回頭看去,果然是水行秋回來了。
瞧見來人,拓跋予頓時來了幾分精神。
“老師?”
水行秋走了進來,先是給他把了脈,才輕輕點頭,“殿下身體好轉不少。”
“司寇大人說,是多虧了您。”
拓跋予之前一直不太清醒,所以也沒來得及和拓跋予好好聊上一聊。
方才聽司寇極說水行秋出門是為了他,他心中更是觸動,此時再見水行秋,愈發覺得親切。
“您今天在外奔波一天了吧?快坐下休息休息。”
如此恭敬客氣的態度,換做旁人定然誠惶誠恐,但水行秋沒有。
他十分自然從容地點了點頭,在方凳上坐了下來。
“殿下身體剛好,還是得多多休養。”
眼看二人“相談甚歡”,司寇極自覺尷尬,識趣地退了出去。
“微臣還有點事處理,二位先聊,有事兒讓人叫我便是。”
司寇極親自將房門關好,并吩咐門外看守的人退的更遠些。
屋內只剩下了拓跋予和水行秋二人。
拓跋予看著他,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那個問題。
“老師可已見過蕭成霖?”
水行秋頷首。
拓跋予眉頭擰起,拳頭也攥了起來,手背上青筋暴起,蒼白的臉上浮現憤怒之色。
“那老師可曾替我問過他,那日在殿上,他為何躲了起來,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而且時至今日,一句好話都沒為本王說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