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
兩人分開行動,拾取著一會兒交差用的柴火。
雖說是野外實踐,但到底還是一節以教學為主的課程,上頭不可能真讓學生們自力更生的整活。
譬如鉆木取火,這不光是一種技巧,同時還需要大量的實踐經驗。
用教官的話來說,就是你老實帶打火機打火石,它不香嗎非要跟幾根木頭在那邊耗著,你有多少時間
他這句話,倒不是站在自己角度上說的,而是站在學生角度。正常情況下,有哪個學生會像電視節目一樣身無長物空降野外的
學好打野意識,比什么都強。
高義他們現在撿的,當然也不是用來鉆木取火的木頭,僅僅是一會兒給營火添柴的燃料而已,所以兩人都不怎么急,像是郊游一樣愜意。
“老高,你快過來。”
高義聽到錢總的驚呼,來到邊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天上看去“紫山真是有夠稀奇的,天黑也分幾重的。”
現在已是黃昏時分,遠方的天際已然暗澹。
但令人驚異的一幕,卻呈現在紫山上空,天空如同一張油畫上遞進的筆法,色彩漸變著,由明轉暗,層相交疊。
“好漂亮啊”
地平線上,最后的一縷光線消逝,星星點點的影子悄然浮現,將如同一道帷幕般的天空占據,漸漸點亮。
“自從離開爺爺家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滿天繁星了。”
錢總感嘆著,語氣不免帶上了幾分落寞。
他與之相隔的,不是距離,而是時間。一段永遠不會再有的歲月。
高義唏噓不已,也想說些什么。只是他忽地神色一凝,似乎嗅到了一股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血腥味”
他順著夜風吹來的方向,再次確認般的聳了聳鼻翼。
“不會錯的這種氣味,我在農場里已經捕捉得夠多了。”
這里是景區,為什么會出現血腥味而且還是通過風的傳播。
到底多大的出血量,才會令血腥味漫延到這里
高義不動聲色的后退一步,趁著錢總沒有察覺,飛快朝著風吹來的方向趕去。
穿過了稀疏的林子,一條潺潺流水的小溪映入眼簾,只是與尋常時候不同的是,溪水已然被染成一片紅色。
高義順著小溪,向上游走去,不過幾十米的距離,異常的源頭已然出現。
一具尸體,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倒在溪澗上,彷佛被什么恐怖的東西摧殘過一般,幾乎已經無法再辨認作為人的任何特征。
“死者這種死狀,難道是”
高義神色一變。
怎么回事
那個家伙怎么又會出現在景區明明農場的牲畜,才是它發泄殺戮的對象才對
不對。
高義勐然驚醒。
事到如今,他才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
一個足以致命的誤區。
“牛羊,對我們來說是牲畜。”
“我們對它來說,又何嘗不是牲畜
“我們,與牛羊,本身沒有任何的區別。”
哪里可供殺戮的牲畜多,它就去往哪里。
那么現在,哪里可供殺戮的“牲畜”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