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一場急雨匆匆而至。
相比于東海的來去匆匆,紫山這座常年被云霧遮蔽的古老山區,此時正經受著一場洗禮,滂沱的大雨猶如天河泄洪,傾盆而下。
嘩嘩嘩
雨滴擊打樹葉上,發出一連串急促的噼啪聲。
從林間小道經過的負責人理了理雨衣的帽兜,抹開撲面而來的水汽,“嘖”了一聲“這鬼天氣,真是不湊巧。”
前方的機械作業現場,忽然傳來一陣陣的人員驚呼聲。
“喂,出來了出來了”
“天吶,這是什么東西”
負責人眉頭一皺,顧不上腳下大片的泥濘,啪嗒啪嗒的跑了過去“出什么事了”
“頭,你看這底下。”
一名作業人員迎了上來,將負責人帶到由挖機挖開的大坑邊緣,指著下面,雨水不住的從他鼻尖下巴滴落“好像挖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負責人凝神向坑中看去,只在在農舍周圍的地下,一節節宛如樹根般粗大的骨質物狀,半深半淺的露出一個外形。
“這是什么東西”
他同樣有些驚異,也沒有絲毫停留,抓起一個手電,沿著坑的邊緣滑了下去。
啪嗒啪嗒
踩著雨靴,舉步維艱的在松軟的泥土表面前進,負責人距離裸露的骨狀物越發的接近,粗略的輪廓同樣盡收眼底。
“這東西”
他蹲下身子,將手電打在了骨質上,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不斷用另一只手去刨開泥土,想要將更多的部分暴露出來。
也幸好被雨水浸泡多時,表層的泥土已經軟化了許多,毫不費力的,負責人就刨開了一條較為完整的“根系”。
“開什么玩笑這根本不是植物的根系。”
負責人的手觸碰到“根系”,一種堅硬而冰冷的觸感隨之而來,這絕不會是什么植物的根系,而是
他循著輪廓的方向,目光向上游離,一直來到農舍底下才停止,彷佛“根系”都是從這里生長出一般。
“農舍的腿”
與此同時,正在異地通話的高義嘴里同樣蹦出了這個詞“你是說,那些東西是農舍的腿農舍長了腿”
“沒錯。”
仔細盯著現場畫面的笛卡爾確認道“之所以這么確認,是因為那天我們圍剿絞肉機時,它裸露的骨骼也是這種材質。”
“絞肉機”
高義喃喃自語,再度陷入了沉思。他隱約感受,自己像是接近了某個真相,卻因為信息的紊亂,缺了點頭緒。
“呼”
冷靜,冷靜。
高義長長呼了口氣,將這些天關于紫山的信息,一一列舉。
絞肉機死亡的警笛頭大型生物的活動痕跡長了腿的房子
“高先生,你在聽嗎”
電話一頭,笛卡爾見高義長時間沒有說話,戳了戳,還以為人已經走了,正想要掛斷,卻突然聽到一聲大叫。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