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先濤卻是早就習慣了,而且也猜到他會生氣,所以這時也沒說什么“你別跟對我吼,有本事去對上面、對內閣吼”之類的廢話,而是靜靜的看了他一會。
徐威沉默了。
深吸了一口氣后,徐威沒有去翻看匡先濤丟過來的本子,而是憤怒的質問道“這不公平我們這么多人這么多年的努力,還比不過他一個理論就憑一個理論證明就抹殺了我們這些年的成果嗎我認為這是對科學的不負責任,對國家對民族的不負責任”
徐威的內心很是苦澀,他想起了之前和趙默的較勁。
“沒想到,我這么快就輸了”
是啊,east裝置是國家的,整個團隊也是國家重金打造的,他們有什么理由拒絕國家的安排
匡先濤苦笑一聲,雙手一攤說道“所以這一次,他要先用east做一些實驗。”
“這明顯不一樣”
臉色陰沉,雙眼瞪著,眼神里要噴火似的,他憤怒的模樣很是駭人。
只是,兩人的研究領域不同,他在可控核聚變領域,而趙默不在,所以他心底還存在著一分僥幸,自己能不能在這個領域做出突破,完成最終的勝出呢
畢竟,人生很長,正常情況下最少五六十年的研究生涯,還有大把的時間能夠奮起直追。
這時,匡先濤才無奈的回答他道“你以為我想嗎但胳膊拗不過大腿啊。在大推力火箭發動機之前,趙默也沒干過類似的工作啊,也只是一個純理論科學家。”
距離他們蓋棺論定還早得很呢
但現在,不用最終蓋棺論定了,趙默在他引以為豪的可控核聚變領域都超越了他,一踏足進來就是總設計師,把國內搞托卡馬克路線的力量全部納入麾下,連他也不例外,這就是輸了
也有一種情況下他還有機會,那就是趙默在可控核聚變的研究中失敗了。
但是,徐威不屑這個情況,他認為哪怕是趙默這次失敗了,他依然輸了。
趙默一上來就是總設計師,而他呢在可控核聚變領域耕耘了也有十年了,從學習開始算的話,到現在還只是個研究員,兩人之間相差了太多太多。
“行了,別想那么多了,該配合的還是得配合”
匡先濤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說道“他雖然說服了內閣要來我們這邊做實驗收集數據,但到底能不能成,誰也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抱希望的。”
徐威都快要抑郁了,想發火發不出來,但要憋回去又辦不到。
見他不說話,匡先濤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他昨天也是這樣的,不過他也沒多說什么,最后只道“本子拿回去研究下吧,如果有問題的話要第一時間指出來,我們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知道了”
徐威點了點頭,拿起本子離開了。
所長最后這話提醒了他,沒錯,他們得找點茬,不能讓趙默牽著他們的鼻子走。
一出匡先濤的辦公室,把門帶上,徐威就一邊走路一邊打開了筆記本翻看了起來。
“楊米爾斯方程組ns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