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性質的大型科研工程是非常枯燥乏味的,沒有多少理論科學家愿意去做。
在絕大多數理論科學家認為,這是缺乏靈性和創造性的,科學家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只有搞理論研究的才是科學家。
這種論調,以國外科學家最多,包括從國外回來的、深受國外教育的歸國科學家、華人華裔科學家。
但包括趙默在內,國內很多科學家、院士并不這樣認為,不過并沒有接受媒體采訪評論這個話題,加上國家也放任那些持此論調的科學家大談特談,所以社會上形成了一種這么一種大勢,仿佛是整個學術界的共識,然后就說我們在這方面還差的很遠。
特別是在數學方面,現在有了趙默,有了強基計劃,但總體上來說都是認為我們缺乏真正的數學家,除掉趙默,其實我們國家的數學水平比國外差了幾十年,四十年到八十年吧,半個多世紀。
沉浸在暗物質研究的科研工程中,趙默再一次體會到了枯燥乏味的感覺,也多少理解了理論科學家們為什么會那么批評實踐科技。
多半是因為實踐科研太繁瑣了,太累人了,這不應該是科學家們該干的事情。
每一天起來,手上的事情就處理不完。
每一天睡覺前,腦子里都在復盤著今天工作完成的怎么樣,還有多少問題沒解決,明天以及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干什么、要怎么干。
特別是暗物質研究這個領域屬于國際前沿,處于無人區,很多工作、很多問題都是以前沒有的,全靠趙默一個人領頭之路,這就導致太多的問題需要他親自來解決。
前期的建設和探測器任務完成后,現在到了最后的攻關階段,他又躲不開,必須上了。
趙默感覺到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大的壓力和緊迫感,從未有過。
像之前大推力火箭發動機、可控核聚變的研究,都不過是在前人有了大量研究的基礎上,做出足夠多的優化,然后再創新一部分。
但這一次,幾乎所有東西都是空白的,都需要他去完善,按照他的計算、他的理念去建設出一條直通成功的道路。
這其中的區別顯而易見,現在的難度可想而知
趙默把這一次當成了大會戰,比可控核聚變還要費心費力。
開始的第二天,他就把作息時間給調整了,改為了五點起床,十二點睡下,絕不拖延時間,哪怕問題再多、再復雜,他也堅持這個作息,不搞通宵奮戰。
因為只有科學規律的作息,才能堅持更長時間的大會戰,否則他自己也好,整個團隊也罷,會熬不住的。
當然,有壓力和緊迫感并不代表趙默會因此感到疲憊和麻煩。
疲憊是不可能疲憊的,他強大的體魄和精神足以支持他完成這一次的大會戰。
相反,他不僅不覺得麻煩,反而覺得很有樂趣。
只有強大的困難,搞定之后才能有足夠的快樂。
否則的話,太輕松了,未免失之樂趣
時間就這樣緩慢而又快速的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