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快落山時,見到了高崗上的廟子。
這座廟子沒有名字,墻壁四面垂下的經幔上勾勒的文字,蘇午也看不懂。
他邁進門檻中,沒有像上次一樣選擇左手邊的第一間房,而是先到正對門的主殿逛了逛。
看過主殿供奉的一座鳥首人身、背生雙翅的塑像后,蘇午走進了靠近主殿的右側第一間房屋中。
卓杰的父親說過,這廟里住著三個法師。
三個法師不應該對自己都是要打要殺的態度吧
如此一來,卓杰的父親豈不是專門讓自己的兒子過來送人頭
總有一個法師,會是自己的正確選擇。
這間房內的擺設與先前并無太多不同,只是地上不再鋪陳厚攤子,而是鋪了一張狼皮。
栩栩如生的狼頭對著門口,狼尾對著的禪床上,一個光頭、留長胡須的老僧眼神慈和,看著蘇午。
“大師,阿爸讓我來投奔您”
蘇午將那封書信遞給對方。
老僧點了點頭,微瞇著眼睛,就著燈光著書信。
片刻后,其將書信仔細折好放在桌上,向蘇午問道“我和你父親是幾十年的朋友了,當初我們一同在無想尊能寺中修行。
后來他破了戒律,還俗而去,我則被派來駐守此地,也就斷了聯絡。
信上說,你們居住的村子近來受窄袖觀音侵擾,許多村民都被窄袖觀音吃了,你也是為這個來投奔我的吧”
老僧徐徐出聲,言辭溫和。
但蘇午從他的言辭之中,卻察覺到了嚴重的漏洞
既然卓杰父親已經與這老僧斷了聯絡,那如何解釋卓父知道老僧住在此地,還專門寫信讓兒子來投奔
卓父如若早知道老僧在這座廟里,又為何故意不與之聯絡
偏等到自己遇著了危險,才想到找一個久疏問候的朋友托孤
老僧言語里處處透著詭異,蘇午對其生出了警惕心,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一邊墊步后退,一邊道“是,就是這樣,您能幫我們殺死窄袖觀音嗎”
“詭怎么可能被殺死”
老僧搖了搖頭,像是沒看到蘇午在遠離他,嘴里說出了與中年長臉僧人截然不同的說辭。
詭不可以被殺死
蘇午心頭一震,盯著老僧問道“詭為什么不能被殺死”
迎著他的目光,老僧笑了笑。
房間里的油燈燈火忽然變得慘綠,綠光覆映整個屋室。
在慘綠的光芒里,老僧端坐禪床的倒影與蘇午的影子交疊在一處。
禪床上的老僧忽然裂開了。
他光潔锃亮的腦頂忽然迸開一道裂縫,隨著一陣讓人牙酸的撕扯骨骼血肉之聲,一個干枯的腦袋從裂縫里鉆出來,
黑漆漆的眼眶里跳動火光,上下牙不斷叩擊,發出空洞的聲音“我就是詭,我自己都不能殺死我自己,別人憑什么”
一副干尸從老僧的皮囊里完全鉆了出來,蘇午汗毛倒豎,這一刻卻偏偏無法移動
眼睜睜看著那干尸在不斷顫抖、分裂的光影里走到自己身邊,將自己整個放倒在地,剝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而后,它從不知何處取來一只蘸了朱紅顏料的毛趣閣。
趣閣鋒如刀,每一次從蘇午身上劃過,都讓蘇午感受到身體被切割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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