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圣人后來不知何故,又冷落了神甲司,遣散了不少匠人,神甲司樹倒猢猻散之時,此人亦并未冷待自己
念及此,吳道玄放輕了聲音「祿山,我這里可是甚少見到外人來拜訪了
從前此地門庭若市,如今,呵
你來我這里有甚么事了我今手中可沒有甚么好處能給你了」
吳道子倒是記得清楚自不良帥受封鎮國公,圣人命其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以后,圣人對神甲司的支撐力度便越來越小,如今拆散了神甲司大多數機構,致使而今神甲司只剩下了一個空殼
不過,幾經周折也一直造不出生人甲的神甲司,或許從來都只是個空殼
吳道子自嘲地笑了幾聲。
就見黑胖青年安祿山恭敬地朝自己行禮下拜,而后道「鄙人與吳大人交往,豈是為了貪圖那一點好處
實因吳大人才華蓋世,已然折服了鄙人。
縱是叫鄙人做吳大人的一條狗,鄙人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言語雖然肉麻,但勝在情真意切,于是便連這些絲的肉麻,反而都更顯得真摯了。
「唉我自能看出閣下的真心,實非從我身上圖謀甚么從前老夫風光之時,旁人也尊我一聲貴人,而今早不得勢,其余人都作鳥獸散,閣下還能經常來探望老夫
老夫哪里不知孰好孰壞
老夫只是后悔,從前沒有多多提攜于你,給你一份好前程,反倒叫你如今還是個牙郎,操持著這份賤業」吳道子眼中真情流露,對從前作為后悔不已,「如今,我在他人眼中,也不過是個會畫幾幅畫的畫師而已,想要幫你甚么,卻也有心無力了」
安祿山聞言目光閃動。
他向吳道子連連叩首「君能禮賢下士,以真心待我,于鄙人這樣一個牙郎而言,已是大幸事,又何須再言其他
今時來看望吳司正,我們只管把酒言歡就好
鄙人一直覺得,吳司正今下只是一時時運不濟而已,來日必有東山再起之時」
吳道子受他一番鼓舞,也連連點頭「好我們今朝有酒今朝醉」
隨后,安祿山將特意帶來的美酒佳肴鋪在榻上,賓主一番暢飲之后,屋外天色已近黃昏之時,安祿山才與吳道子道別。
他離開吳宅之時,手上更多了一副吳道子揮毫而就的畫作。
天色漸黑。
空氣之中水氣積聚,眼看將有一場雨
水落下。
安祿山將吳道子那副畫作仔細包上一層油紙,夾在腋下,轉過幾道街巷之后,叩響了某間暗巷盡頭的房門。
門環叩擊木門三聲之后,兩扇木門之間忽然裂開一道縫隙,一面容憔悴、身著麻衣的清瘦男子從門縫中探出頭來,他一眼看到門外靜候的安祿山,立刻敞開了門扉,將安祿山引進院內。
「大兄可有尋得名家書畫
須得是最近畫就,古人字畫卻是不頂用的。」那清瘦男子與身后的安祿山言語著,他語氣飄忽,臉色慘白,似乎被疾病纏身。
安祿山走近他,頓時感覺到有一陣陣陰冷刺骨的氣息從其身上飄散出,滲透自己皮膚表里。
「吳道子畫作,不知在小弟看來,是否算是名家畫作」安祿山面上笑意隱隱,伸手抽出了腋下的油紙包。
清瘦男人一聽安祿山所言,看了看其手上那油紙包裹著的畫卷,眼神頓時有些喜悅但他隨即又似是想起了別的事情,眼中神光黯淡了下去,搖頭嘆息道「吳道子自然稱得上是當世名家,但我所需的畫作,卻也不僅僅是名家畫作方才能行
今能救我一時者,唯有喜安兄一支畫筆。
可他卻在三日前一命嗚呼」
他話未說完,便被安祿山搖頭打斷。
安祿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先朝正屋內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天下能人異士何其之多你久困于詭病之中,不知外界情形罷了。
放心,我今所得這幅畫作,必能救你性命。
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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