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如果我下次再聽到關于你的投訴,我發誓會用鞋子狠踹你的屁股”
老板肖恩聽到這句話,差點被氣死,這名來自德克薩斯州的老牛仔梗著脖子罵道“就算是要砸,也該是我去砸,你這樣只會給自己惹麻煩”
看,這就是他。
“好吧,我會注意的。”
安柏知道肖恩是在隱晦的提醒自己,要想在紐約生存下去,必須得學聰明。
讓別人幫你很困難,但他們壞事卻不需要任何理由。
有時候僅僅是因為一句話,就可能導致丟掉工作。
雖然這些對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可肖恩的善意卻不同。
尤其是這種非親非故,卻愿意幫助你的人。
安柏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活很久很久,那么很多事就可以不用著急,以一種全新的視角去體驗生活,能夠得到以前從未有過的收獲。
他越來越覺得,一切有明確價值的東西,其實很廉價,真正珍貴的東西,用錢根本買不到。
“希望你能做到。”
肖恩狠狠灌了一口扎啤,“狗屎一樣的味道,我更喜歡威士忌,這玩意就像在喝馬尿”
“你喝過”
安柏抬眼看他。
“以前跟別人去打獵的時候嘗試過。”
肖恩并不避諱自己的過去,“安柏,聽說你哥哥出事了”
“嗯,死了。”
安柏平靜的說道“地獄廚房那個地方就是這樣,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該來的總會來。”
“這句話我不喜歡。”
肖恩拍了拍腦袋,“你既然出來了,就該跟過去劃清界限。”
說完他從衣服里拿出信封,表面鼓鼓的,“這是你未來兩周的薪水,給他辦一個稍微體面一些的葬禮。”
“謝謝。”
安柏看著這個老男人,他的酒糟鼻正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你是個好人。”
“狗屎,我才不是。”
肖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老子是德克薩斯的紅脖子”
安柏微微一笑,沒再說話。
片刻后,酒足飯飽的眾人開始收拾起店里的衛生,等到一切完成,已經來到了晚上十二點。
這是個危險的時間,所以大家都選擇結伴而行。
“安柏,我剛剛看到肖恩單獨給了你一個信封。”
餐廳的傳菜員吉米小聲道“要不要一起來玩一下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家伙,他總能弄到一些讓人快樂的東西。”
他是個黑人,朋友多一點也很正常對吧
“只需要一點點錢,我們就能度過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
吉米見安柏不吭聲,繼續誘惑道“有大屁股的妞哦。”
“我來自地獄廚房,你知道那是個什么地方,所以,你覺得我會像前面那個家伙一樣好奇嗎”
安柏指了指豎起耳朵偷聽的另一名男服務員。
“謝特。”
吉米一聽地獄廚房幾個字,瞬間就沒有再說什么了。
等走到下一個十字路口,安柏離開了隊伍,他租的房子已經到了。
這里離彼得家只有一條街,每次早上出來,都能看到那位本帕克叔叔牽著他的茶杯犬出來散步。
雙方因此而熟悉。
“你為什么在這”
安柏在家門口停下,朝不遠處的一棵樹叫道。
“睡不著,出來散心。”
彼得臉上帶著明顯的失落。
“哦,真是可憐的小家伙。”
安柏笑了起來,“看來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