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趕到現場時,這里發現古跡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工地上的人們早已按照應急管理預案,組織人手在發現古跡的項目施工區域拉上了警戒線。
警戒線外面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
哪怕是已經有工人在安裝更嚴密的彩鋼板遮擋墻體了,但依然無法阻止熱心觀眾的離去。
有單純看熱鬧的,有想著找機會渾水摸魚的。
畢竟很多人還抱著僥幸的想法,尋思著萬一運氣逆天,神不知鬼不覺的撿一個價值連城的古董回去,那不就發了
就算不能出手,留在家里做傳家寶也是美滋滋。
對此,經驗老道的項目地畝主任拿出一疊都有些泛黃的宣傳頁來。
大聲喊叫著“私自收售出土文物是違法行為,不當獲得出土文物刑不刑,我看刑刑法的刑”
許伯安看著賣力叫喊的地畝主任,不由得感慨,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啊。
他和眼前這位地畝主任劉全說起來也算是舊相識了,兩人是同期入職的新員工,年齡相差無幾。
許伯安記得,當年剛入職培訓的時候,劉全憑借著還算英俊的外表和建工集團中層領導親屬的背景,收到了好幾份女孩遞來的情書呢。
畢竟在這種施工單位,有背景意味著有發展前途,有背景意味著能在機關朝九晚五,不用在深山老林中四海為家。
因此橫向對比之下,劉全成了不少同公司適齡女青年的優選擇偶對象。
只不過此時此刻,這位昔日的俊小伙兒,一樣變得油膩不堪。
眼看領導關注著自己,地畝主任劉全喊的更起勁兒了。
不遠處的項目籌備處負責人是公司即將退休的一位老同志,再有幾個月就退休了,臨時負責在這里打前站。
此時看到許伯安前來,急忙迎了上來。
“許總,此處發現的古跡是貌似一處古代廟宇的遺址,工人說在里面看到了神像之類的雕塑。”
許伯安點頭道“維持好現場秩序,等專業人員來處理就是了。順便組織發現古跡的員工進行保密教育,整理一份發現古跡前后的詳細情況文字材料,向集團和相關部門進行報告。”
負責人點頭道“明白,許總。”
就在此時,西南方向傳來一聲大叫。
繼而,就見幾個人擁擠著突破了欄桿,擠了進來。
繼而,一道有些粗狂的聲音傳來。
“讓我進去,你憑什么攔著我。”
“這是咱們村祖墳的位置,地下都是咱們老祖宗留給咱們的寶貝,大家一定要守好,不能讓外人拿去啊。”
地畝主任劉全急忙迎上去,道“你不能進來,按照通知要求這地方已經戒嚴了,我們已經和相關部門進行了報告,要等相關專家到來之后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劉全的話并未勸退那些已經激動的人,當即有人起哄起來。
“我呸,你少來這套,你們不過是一幫臭打工仔,誰知道你們把這里圍起來是要干什么,說不定你們的人已經監守自盜,早就進去搜刮了一撥兒了。”
“沒錯,這是我們祖上留下來的東西,你們憑什么不讓我們進。”
“就是,這地方自古以來就是我們村的地,唐宋元明清過了那么多代,都沒人敢占我們的地,你們開口就不讓我們進去,憑什么。”
劉全大聲解釋道“這地方已經簽署過征地合同協議了,相關的賠償你們都已經拿到了。我們也是按照有關部門的要求進行的戒嚴。”
他的這通說法依舊沒有得到人們的認同。
“去你的,你們給的補償款是拆我們房子的補償款,地底下的東西你們又沒給錢,我們憑什么拿不得,兄弟們,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