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許伯安視線探入山神廟中,點選閃爍的氣泡,而后畫面一轉,視線切換到了山陽縣。
然后,許伯安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十多位身穿盔甲和官袍的人。
眼前不遠處的香爐中,已經矗立著好幾根此前從未見過的粗壯立香,每一根都有指頭粗細,頗有氣勢,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頂端猩紅的火苗時不時閃爍,煙氣裊裊升起,比之旁側米線粗細的香火,足足旺盛了好幾倍。
想到忽然增加的二十縷香火愿力。
難不成供香的粗細也能影響香火愿力
念頭剛出現,許伯安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畢竟按照約定成俗的慣例,神佛面前,眾生平等嘛。
這么理解的話,粗細香火,也是一個意思嘍,總不能說你比我粗,你就更有誠意吧
當然,根據許伯安的推算,香火愿力增加多少的差異性,主要還是以身份地位的不同而不同的。
畢竟身份地位的差距,體現在影響力上,影響力越大的人,帶來的宣傳效果越好,宣傳效果好了,香客也就多了,香火愿力自然越旺盛一些。
興許是因為許伯安這次來的足夠快的緣故,城隍爺神像面前剛剛上過香的李青石才剛剛起身。
李青石沖著城隍神像又是一拜,而后才一言不發的默默走到了一行人身后的角落中。
顯然,身份地位決定這些人的站位,李青石目前的身份,只配站在最后。
一馬當先站在最前面,此刻正直面城隍爺神像的,是一個面色滄桑的中年男人。
男人頭上戴著的是一個暗黃色的頭盔,似乎是黃銅材質,頭盔最上面還插著一根羽毛直立著,這根羽毛比身后其他武將頭盔上插著的羽毛都要長,應當也是身份級別的象征。
一件紅色披風下,是一襲墨色鐵甲,上面刻畫著復雜的紋路,看上去厚重堅固。
鐵甲上有著一道道劃痕和磨損的痕跡,似乎都在述說著一場場戰斗的殘酷。
在他的腰間,束著一根鑲嵌著青瑰石的腰帶,青瑰石打理的還算不錯,雖然品相著實一般,但卻光滑如鏡,與鐵甲上的痕跡斑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柄長劍懸掛在腰間的腰帶上,男子一手撐著劍柄,眼神復雜的望著眼前的神像。
在大景朝統治階級皇權天授的宣教下,這里的子民倒也很容易接受神仙的存在。
畢竟連皇家權柄都是老天爺賜予的,咱們老百姓有了大機緣,能見個城隍土地的,應該也算是正常偶遇吧。
只不過往往大多數人做好事的時候,巴不得滿天神佛都能看到,為自己好好地記上一筆德。
做壞事的時候,卻都希望各路神仙選擇性失憶,恨不得普天之下只有他心知肚明。
這些人,太讓神仙們難做的。
不過眼前這位將領,倒也算得上坦蕩。
只是躊躇片刻,他便雙手一拱,單膝跪倒在地。
“卑職青云道武備軍統領,青云軍總兵郭文忠,恭請山神爺爺顯圣”
聽到這人的自我介紹,許伯安忽然明白了過來。
眼前香爐中的那些粗壯的立香,十有八九是郭文忠這些人新近帶過來的。
因為在此之前,城隍廟這里的香案上只有普通香燭。
而這高達二十縷香火愿力的增加,十有八九也是這些人上香帶來的。
按照許伯安根據這些日子以來香火愿力的變化總結出來的初步推測。
普通人上香香火愿力增加一縷,官府差役兩縷,縣里一把手四縷,府里的一把手按照這規則,應該便是八縷了。
眼下這位青云軍總兵郭文忠,上香后帶來的香火愿力最低也應當是八縷,或者是更多一些,最多能達到十六縷。
至于其余的香火愿力,應當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些文武官員,一并上香的時候帶來的。
這香爐中的那幾根粗壯高大的供香,便是最好的證明。
許伯安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喚我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