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和劉全兩人剛下車,便看到了擠在安置點的劉冬文。
項目經理一介紹,許伯安才知道劉冬文是來調研的。
劉全輕聲嘀咕道“一個閑散部門,有什么好調研的,真能扯淡”
許伯安笑了笑沒說話。
職場上講究心不合也得面合,面子上總得過得去。
而且劉東文說起來也是許伯安的老領導,現在也畢竟算是上級集團的客人,面子上總得過得去。
最主要的一點是,許伯安知道劉東文得了絕癥,先前差點兒被誤會成許伯安的那份裝訂出錯的病歷,就是劉東文的。
這還有什么好計較的。
簡單寒暄著正給大家伙兒打氣鼓勁,就見不遠處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帶著三四個個年紀差不多的男男女女小跑著,甚至是顫顫巍巍的跑了過來。
站在許伯安身旁的項目經理好奇的說道“前面那人是這邊王家溝村的村長,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疑惑之間,那些人已經走近了。隊伍當中幾個老婆婆還抹著淚,顯然是哭著的,只是剛才在雨水中,不特別關注還真是發現不了。
“領導啊,領導,求求你幫幫我們啊。”為首的老人不等停下腳步,便叫嚷著喊道。
一邊喊著,一邊快走幾步趕路,險些摔倒。
許伯安急忙托住老人,道“老人家,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兒”
老村長喘著粗氣說道“我是上面王家溝村的,村里的幾個孩子被困在村口的柳樹上了,可是水太大我們也過不去了,想請你們幫幫忙,能不能用挖機和大卡車幫著把孩子們接出來。”
不等許伯安說話,項目經理便苦哈哈的說道“王村長,我們的車和設備都在項目上留著沒開出來,這會兒都已經泡水了”
這會兒的時間,那幾個落后的老人也趕了過來,正好聽到項目經理的話,剛止住的哭聲頓時再度泛起,哭泣著哀嚎起來。
“領導,求求你救救我那孫子吧,我那孫子才八歲啊”
“領導,求求你了,我們家孫女兒他爹娘還在外面打工沒回來哩,這要是出了事兒,我可怎么面對他們兩口子啊。”
“是啊領導,您救救我們吧,要不然我們也沒法兒活了。”
老村長面色頓時更加難看,一抹無助的恐慌在眼神中散發出來“那可咋整,那可咋整啊。這些孩子們都才十歲八歲的啊”
許伯安急忙說道“王村長,你先別急,你帶路,我們一起跟著過去看看,萬一能有什么別的辦法。”
王村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點頭招呼道“好,好好,太感謝你們了,來這邊,跟我走。”
說罷,便扭轉身子,急忙帶路走著。
許伯安轉身沖著項目經理說道“快去安排人,把項目上準備的救生衣救生圈都拿上,招呼項目上所有的領導干部,都跟上來去看看情況。”
項目經理點點頭,應聲準備去了。
許伯安又沖著安置點的這些個項目上的技術員和工人們,喊道“兄弟們,上游村子里有十幾個小娃子被困在水里了,大家有愿意幫幫忙出把力的,跟我上去看看。”
許伯安的話一出口,便有四五個小伙子跟了上來,許伯安迅速掃了一眼,記住這些人的面龐,當即喊道“感謝幾個兄弟愿意跟著我,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咱們先趕緊過去吧。”
十幾分鐘后,許伯安便帶著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上游的村子里。
放眼望去,十多米寬的洪水中間,是一顆分叉的大柳樹,瞧這地形,這柳樹怕是王家溝村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也就是村里面的老人家曬太陽聊天的地方。
沒曾想有朝一日,它居然擔負了村子里的守護者,攔住了要帶走村子里孩童的肆虐洪水。
柳樹的幾個樹杈上,幾個小孩子緊緊地抱著樹干,細細一數,足足有六個小孩子,看上去年紀都還不大,此時正瑟瑟發抖的哭著。
因為洪水的沖擊和孩子們的負重,那柳樹的樹杈似乎已經被壓得有些彎曲,隨時都有斷裂的危險。
一個老人無助的哭喊道“妞妞,別著急,我馬上就來救你。”
老村長面色焦急的看著許伯安,道“領導你看,這地方是我們村口,地形正好是一條溝,水深現在足足有一米半快要到兩米了,沒有大型機械,這怕是過不去啊。”
項目經理聞言,急忙說道“這許總,這事兒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吧,咱們這這點兒裝備,水流這么急,咱們這本事怕是搞不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