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伯安的印象中,盆景之中這片地方的小家伙們一直都是和睦相處互幫互助的,絕對的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敬業、誠信、友善。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顛覆了許伯安的固有印象。
盆景之中的和諧氛圍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對立了,劍拔弩張的完全沒了往日的輕松環境。
許伯安正想問問這是怎么回事,就聽遠處的李看山和李老三也在神色嚴肅的打量著這里的變化,沉聲商討分析著。
“他三叔,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李看山神色凝重的望著遠處的人群,因為山神爺爺恩賜,本來很開心的表情都沒沖淡了不少。
李老三抿著嘴搖了搖頭,感慨道“是啊,這些人們越來越鬧騰的厲害了。”
李看山嘆了口氣,為難的說道“唉,人多了,不好管控了,都是鄉里鄉親的,不是親戚就是朋友,怎么就”
李老三不由得說道“以前都埋怨衙門的不好,現在看來衙門還是有必要的,要不然這種事情,光靠自覺,不行啊”
李看山點了點頭,頗為認同的說道“是啊,尤其是這些破事兒,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都說起來頭頭是道的,聽起來都沒毛病,要是都是咱們村的還好說,現在這局面,向著誰也不合適,向自己村的,人家說你偏袒自己人,排擠外鄉人,向著人家,咱們自己村的村民又難免心寒,說咱胳膊肘往外拐。不好整啊”
許伯安聞言,微微點頭,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說的就是這類破事兒。
聽到李看山的話,李老三也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在他看來,李看山的擔心不無道理,往日里都是自己村的,根據身為長輩的威望,甚至所有人的過往,處理起糾紛來得心應手,人們都還服氣。
如今這局面,稍有不慎傷了人心不說,搞不好還會讓人賭氣離開,造成這里的人口流失,與山神爺爺的希冀背道而馳,這就愧對山神爺爺的照拂了。
李老三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可眼下這唉要不然,再厚著老臉請圣女再來看看圣女畢竟代表著山神爺爺,有她出面,一定管用。昨天那情形比這還厲害,圣女三言兩語不就平了”
許伯安聽到這里,頓時頗感意外。
喲,似乎有點兒明白了。這事兒不是偶然事件啊
聽這意思,這事兒居然還有前戲啊自己是錯過什么熱鬧了嗎
李看山臉色微皺,一張本就干癟的臉上更是充滿了皺紋,他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這么點兒小事兒就麻煩圣女,不太好吧”
李老三開導李看山道“哎呦,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舍不下那張老臉啊這也沒別的更好的辦法了,如今山神爺爺降下福緣,按照往常慣例,很快就要跟我們吩咐事情了,再不早點兒解決這事兒,讓山神爺爺看到了,豈不是給他添堵又顯的咱們這些人沒能力”
李看山糾結片刻,幾度張嘴,才終于開口道“行吧,就按你說的來,我這就喊個女娃去請圣女。”
“得嘞,那不是栓柱他娘嗎”說話間,李老三朗聲道“栓柱他娘,快來一下,幫個忙”
許伯安趁著這間隙,也沒急著去和小人們說煤雕的事兒,很快找到了還在屋子里的陳詩詩。
陳詩詩也被外面的動靜早就吵到了,趴在窗臺處饒有興致的遠望那一座好大巍峨的黑色大山。
她的房間窗戶正好向著這邊一些,倒是能省下下樓出門看熱鬧的時間。
同樣,那些小人們爭吵的樣子也被陳詩詩看在了眼里,雖然因為距離的原因,陳詩詩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內容,但是作為樂坊出身的花魁,善于察言觀色那只是基本技能,因此,單憑看他們的神色變化,陳詩詩都能知道他們是在互相譏諷著吵架
“唉,怎么又這樣子了”陳詩詩嘟囔了一句,有些沮喪的樣子。
許伯安恰到好處的開口,問道“陳詩詩,那些人什么情況我聽說他們先前就吵起來過了,只不過被你勸止了。”
陳詩詩微微欠身,做了個萬福的招呼動作,這才貝齒微動,輕聲說道“回山神爺爺的話,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個晚上,因為坐您賞賜的法寶交通工具火車時,因為先后順序,大家伙吵了起來。后來吵起來又說各種各樣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兒,吵的很是劇烈。
后來恰好城門那邊的幾位小兄弟過來領飯菜,其中一位小兄弟出于好心,隨口說和了一句,不料有人指出說他以前心懷不軌被山神爺爺制服的,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
后來我見場面實在是不好控制了,就過去勸說了三方人們一番,大家也都通情達理,都很給我這個面子,這事兒也就過去了,誰知道他們今天這就又唉,小女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許伯安微微皺眉,雖然陳詩詩說的很簡單,似乎也沒什么波濤洶涌的場面,但是許伯安知道這事兒肯定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