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這才輕輕用肘部推開房門,緩步進去說道“少爺,這湯藥來了,您先趁熱喝了吧。”
這少爺不再搭理老張,轉而大步流星的向著一旁的窗戶走去,而后一把將窗戶掀起來,踮起腳尖來探出腰身向外望去,這才通過前面房子的間隙,看到了前面那條街上行人們摩肩接踵的盛況。
那少爺這才踏著步子向外走去。
少爺撇撇嘴,習以為常的吐槽道“你這家伙什么也指望不上。真不知道老爹怎么想的,非讓你跟我出來。去吧,去吧,下去幫我要一碗粥上來,我先填填肚子再說,這兩日食欲不振,肚子還怪饑的。”
許伯安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身懷奇技的高人呢
更讓許伯安驚奇的是,這房間居然還有套間。
看到車夫老張,忙不迭的招呼道“客官您好,您的藥草熬好了,你看是我送進去還是你來送。”
老張倒依然是滿臉笑意,沒有半點兒懼意或是怒意,笑瞇瞇的說道“少爺是老奴的主子自然是老奴聽少爺的。”
老張也沒急著進去,見店小二離開后,單手端著托盤,另一只手解開瓷碗上的蓋子,而后手掌輕輕覆蓋在碗上。
那少爺很感興趣的問道“哦都有哪些事跡,說來我聽聽”
這老張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居然瞬間將這一碗熱湯藥降溫到了常溫
隨著車夫老張的進入,許伯安的視線便跟著他一同觀察到了屋內的場景。
室內裝飾古樸而奢華,精致的屏風、雕花的床榻、以及鑲嵌著寶石的銅鏡,無一不彰顯著其昂貴的價格。
忽然,一道人影從一旁的樓梯口拐過來,也就在片刻,老張便把手拿開,裝作沒事人一樣輕輕的用蓋子再度蓋在了瓷碗上。
窗欞上雕刻著繁復的花紋,透過輕紗般的窗簾,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若隱若現,增添了幾分朦朧之美。
許伯安瞬間明白,這是湯藥降溫了
而后頓感驚奇。
書房內擺放著整齊的書架和書桌,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適合入住的客人在此揮毫潑墨,不遠處一個寬厚的木桌上,擺放著精美的杯具和點心。
床榻之上,鋪著柔軟細膩的絲綢被褥,觸感滑膩,讓人忍不住想要躺上去享受一番。
就在許伯安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之時,就見老張雙眼中的眼珠子四下微動著,似乎是觀察著周邊的情況。
許伯安記得清楚,剛才那瓷碗中的湯藥,可是剛煎好的滾熱湯藥,還冒著濃郁的熱氣呢。
老張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老奴不知,方才老奴只顧著買藥了也沒有跟人細說。”
后面站著的車夫老張起先看到少爺的動作,原本佝僂的背在一瞬間似乎又挺直了三分,整個人的氣質似乎在一瞬間有了新的躍升,許伯安仿佛看到了那日在山谷中,老張只手揮動馬鞭,驚退十數匹惡狼的場景。
少爺有些憤恨的指著老張說道“你你這老頭兒,死倔死倔的,要不是看在你在我家陪了我那么久,說什么我也得讓我爹把你趕出去。”
年輕人笑道“哦,你說這廟啊,這個地方原本是有一個廟的,可是后來縣尊大人說是聽了城隍爺的傳令,讓把這廟拆了。這樣的話就能拉近城隍爺和百姓們的距離。”
“老張,走咱們瞧熱鬧去。”
很快,主仆二人便來到了城隍廟廣場上。
車夫老張卻寸步不讓,拱手向里示意少爺回去,口中勸說道“少爺,您身體抱恙,還是得先喝了藥去才好啊。”
好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啊
那氣勢也就在一瞬間有些不同,等老張看到自家少爺沒有準備跳樓的舉動,這才恢復了剛才懶散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