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一旁的同伴悄悄拉了他一下,輕聲嘟囔說道:“好了小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是來讓他們調節的,別參與,省的給自己惹麻煩,掙這么點兒錢操那么多無用心做什么,到點兒下班不好嗎!
小丁還想說什么,最終嘴唇微微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還是什么也沒再多說。
那個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威嚴和架子,用力抽了一口煙,得意的吐出一個個煙圈,調侃的望著許伯安,道:“小子,聽好了,貓哥是你們東江二建最大的材料供貨商,你們公司幾乎一半的項目都是用的貓哥的砂石料。”
砂石料!貓哥
許伯安聽到這里,瞬間恍然大悟。
什么貓哥,原來是老貓啊!
這家伙說的貓哥,原來不是東江二建的工作人員。
而是公司呢。
原本老貓是許伯安在東江市下屬的西河縣做項目的時候認識的砂石料販子,因此會來事兒和許伯安結識,在那個項目上賺了不少錢。
后來更是在不久前,因為許伯安打壓東江二建原先的砂石料大供貨商陳氏父子,騰出來不少項目的砂石料供貨生意,因為有許伯安這層面子在這里擺著,這才讓老貓的生意快速發展壯大起來。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狐假虎威的帶著大金鏈子的家伙口中非常了不起的貓哥,并非是許伯安沒聽說過,而是壓根沒往那方面想。
許伯安一時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折騰了半天,這是太上老君座下的青牛成精啊。
同樣恍然大悟的不只是許伯安,一旁的劉全也是愣了一下,繼而混身放松了下來。
好家伙,轉了這么大個彎子,對面這個牛氣呼呼的人背后的依仗,居然是許總提攜著的小弟!
對于老貓這個人,劉全也是認識的,好幾次在飯局上,老貓都很誠懇的放低酒杯,恭敬的喊著自己“劉主任”,而后一飲而盡,姿態擺的相當的到位。
畢竟劉全不僅是東江二建的內業大管家,更是許伯安在公司里的左膀右臂,老貓自然得尊著才行。
連老貓都知道在自己面前拘著點兒,沒想到眼下對面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家伙,倒是想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了。許伯安玩味的看著自己前面這個咋咋呼呼的矮小男人,裝傻充愣的再度問道:“呵呵,原來你說的貓哥不是我們東江二建的員工啊,我還以為……”
不等許伯安說完話,那人就不耐煩的打斷了許伯安的話,滿臉瞧不上的說道:“你還以為什么啊!你小子一看就沒什么奔頭,連這點兒職場領悟敏銳性都沒有,你想沒想過,貓哥為什么能成為你們公司最大的材料供貨商。
許伯安樂的看他演戲,一副老實人的樣子繼續問道:“為什么啊!”
那人不屑的撇撇嘴,鄙視的說道:“蠢貨,當然是因為背景深厚了,你小子還不知道吧,貓哥和你們公司最厲害的領導許伯安許總是拜把子兄弟,許伯安你總知道吧,那可是你們公司的這個!”
說話間,男人豎起大拇指晃了幾下,繼續說道:“別看他只是你們公司的總工程師而不是總經理,但是他才是實際上的一把手,正兒八經的東江二建話事人!貓哥正是因為有許總的關照,才有今天這么大的攤子。”
男人話說到這里,劉全之外的幾個熟人也回過味來了。
別人可能因為和老貓沒有過來往,不知道老貓是誰。但是許伯安是誰他們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好家伙,對方扯了這么長時間,原來他背后所仰仗的大靠山,居然是他對面的敵人。
這出戲唱的,這么有意思的嘛?
這不就和你在馬路上跟陌生人打了一架,回到家里告狀去了,赫然發現你打的人就是你得罪不起的多年未見的親娘四舅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