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民一向受人尊敬,往日里,這些來找他診病的人在他面前聊天時都是挑他喜歡的聊,可以說除了恭惟就是吹捧,哪里受到過眼下這樣粗鄙不堪的待遇!
因此張濟民聽到時常亮母親的這番話,瞬間就對她這一番猛如虎的操作無語極了。
張濟民壓根懶得搭理這種潑婦,寒著臉冷哼了一聲,而后對許伯安說道:“伯安,這老太婆,簡直不可理喻,哪有病人會這樣對待一個想要救治他的醫生的,她既然這樣污蔑我們,我們也別再熱臉貼冷屁股了,這病咱不治了,我們走!”
說著就要拉許伯安出去,時常亮的母親看到他們這就要走,得意極了,樂呵呵的冷嘲熱諷說道:“知道老婆子我不是好惹的,騙不了我,就想要走人?你們想得到美,今天老婆子我非得揭開你們丑惡的嘴臉!”
說罷話,正當她激動的想要跳下床,把張濟民和許伯安攔住之時,忽然腦袋處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一次傳來。
她連忙捂住腦袋,劇烈的疼痛讓她逐漸有些失去意識,差點一下子栽到地下去。
還是許伯安最先發現她的異常,眼疾手快的飛速一步跨到病床前將其護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畢竟是時常亮的母親,許伯安雖然也很討厭這個女人,但卻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她摔倒而熟視無睹。
張濟民看到后,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看來,是剛才的藥效過了,這老婆子,把這會兒藥效抑制疼痛的時間,全用來罵人了,要不是剛才伯安及時護住她,就她這病,要是剛才真摔到地上了,那十有八九就是九死一生啊,都已經這么兇險的癥狀了,還說人家害他?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此時,時常亮和時心儀,看到母親再次暈過去,知道情況危急,連忙對著張濟民說道:“是我媽她也是一時糊涂,還請張老先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趕快救救她吧!”
張濟民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能救你們母親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如果你們實在不相信的話,那老夫我也無計可施了!”說話間,張濟民指了指許伯安,意思很明顯,想要救人,求他去吧。
雖然張濟民也很反感這事兒,但是身為醫生,救死扶傷的信念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形成了烙印一般,讓他硬不起心腸來。
時常亮的父親此刻看到自家老婆子雙目緊閉,氣息微弱的樣子,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內心十分焦急的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對著許伯安說道:“小伙子,我知道你和馬陸關系很好,大恩不言謝,那這事兒……就勞煩您了!剛才的事兒,我替她給你道歉!”
時常亮和時心儀聽到父親的話,也忙不迭的趕緊點頭表示也是同樣的意思。
許伯安看情況緊急,也沒有多說廢話,當即點頭道:“我會盡力的!”
說罷,便探手過去,趕緊撩開患者額頭前的碎發,輕翻兩個眼皮觀察過后,開始給時常亮的母親把脈,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心里也就有了些底兒了。
而后,許伯安將手伸進兜里,假裝是在拿銀針,而后意念一動,放置在盆景世界中的那套針灸針便出現在許伯安的手里。
許伯安快速將針盒打開,深吸一口氣,指尖輕觸患者的百會穴,緩解那里的氣血經絡,那是人體陽氣匯聚之處,對于喚醒人們沉睡的意識尤為重要。
隨后,許伯安將他的手腕輕輕一抖,銀針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精準無誤地刺入穴位,動作極其自然流暢,緊接著,許伯安的手指像是在銀針上跳躍一般,又是幾根銀針行動起來,時而提插,時而捻轉,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無比的絲滑。
除了張濟民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凝神靜氣地看向許伯安手里的動作,就像是看一個異類一般,不可思議。
整個病房內,只有幾人吃驚之下費力吞咽口水的細微響聲,以及許伯安沉穩而均勻的呼吸聲。
接著許伯安又選取了針對腦部血液循環和神經調節具有顯著效果的穴位,風池穴,太陽穴,印堂學,神庭穴等一一將銀針穩穩地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