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的六識敏銳,稍稍用心,便聽到了外面吵嚷著的聲音。
“給錢,主家給錢。”
“給什么錢,說好了唱三天,你們就唱了一天就撂挑子不干了,還好意思要錢。”
“我呸,你們說好了是工錢日結的,我們唱了一天嗓子都冒煙了,你連錢都不給,傻子才給你白干呢,我們都和村子里的人打聽了,你們家里窮的叮當響,你還想騙我們白干。”
“你們才窮的叮當響呢!再說了,知道我們家窮還來要什么錢,出去,出去!”
……
“什么情況?”許伯安心中皺眉,還不等他發出疑問,就聽一旁有人低聲打聽了起來。
很快便有知道內情的人解釋道:“嗨,別提了,太丟人了,立柱家這個不成器的孩子喊了人家這個嗩吶隊伍給吹奏三天,說好了每天給工錢,結果到了當天晚上又不干了,非要干完三天再說,傻子都知道他這是想要白piao人家給他干這活兒啊,誰能樂意啊。”
許伯安一聽,頓時有些無語。
這種時候,能做出來這種事兒,這都什么玩意兒啊。
許伯安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當即走過去說道:“多少錢!我給你。”
那個手里拿著嗩吶的人一聽,也懶得再答理陳立柱兒子了,當即對許伯安說道:“兩百二一天!”
還不等許伯安說什么,陳立柱那兒子就喊道:“什么兩百二,說好了三天六百,每天給兩百的。”
拿嗩吶的人喊道:“哼,那是三天的價格,單日本來就是兩百二,用多了有優惠的!眼下你就用了我們一天,肯定得按照單日來算。”
陳立柱兒子還想再說什么,許伯安抬手拿起手機便已經掃碼付款過去了。
“微訊到賬,兩百二十元。”
錢都付了,陳立柱兒子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了,人家不可能還給自己的,更何況眼下自己還忙著家里這攤子事兒,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和對方拉扯這二十元。
更何況這錢也不是自己付的。
盡管如此,陳立柱兒子眼里還是流露出一種遺憾不舍的表情,尋思著這錢要是給自己多好,白瞎了。
陳立柱兒子不是一個好鳥,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就是不正經過日子。
就說剛才看到那臺子酒的時候,正常人要么珍藏要么賣了換錢,這是最普通的兩種想法。
這家伙卻想著要拿出去跟狐朋狗友裝杯喝了他,這得是多敗家子的想法啊。
這小子平日里在縣城里打些零工,一天能落下個百八十元錢都不錯了,眼下這兩百多是他兩三天的工資了,他別提有多眼饞了。
再看許伯安如此出手闊綽,這小子眼珠子一轉,都開始想著怎么從許伯安這里詐點兒錢出來了。
許伯安本就不缺錢,雖然看這小子是真不順眼,但還是看在唐小寶的面子上,走出去上了禮金,捎帶著幫唐小寶也上了一份。
不多,兩千元。
這一趟回來雖然可以說從經濟賬上來算是賠本的,但也算是走完了這個流程,幫著唐小寶完成了這個心愿,讓許伯安心里感到有些舒服。
童年,總是難忘的。
能為童年記憶做些添磚加瓦的好事情,人的心里總會舒坦一些的。
很多老人喜歡小孩兒,哪怕是別人家的孩子,路上遇到了都會微笑著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