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對夏侯尚的提醒,發生的很快。
盡管滿寵方才的動作,出乎了一眾漢軍意料之外。
但未得到孟達最新指令的他們,在稍微遲疑一會后,又很快上前將夏侯尚與滿寵給分開,然后紛紛給他們綁縛上繩索。
只是這時夏侯尚,已然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意思。
看著夏侯尚任由己方士卒綁縛,孟達的臉上浮現一些異色。
他用飽含著深意的眼神看向了滿寵。
想來夏侯尚前后會有不一樣的表現,應該是滿寵方才在夏侯尚耳旁提醒了他什么。
不過雖然猜出了這一點,但是孟達卻還是將手從戰鼓上抽開。
若夏侯尚膽敢反抗生亂,那他臨機決斷率眾將他斬殺,這不是過反而是功。
但現在夏侯尚如此做,他也就沒有了動手的理由。
畢竟糜旸要的是活人,而不是尸體。
糜旸的命令,現在孟達是一分都不敢違抗。
在夏侯尚等一眾魏將束手就縛的情況下,他們很快被身后的漢軍押出了庭院之中。
在庭院之外,此刻正停著十數輛囚車。
當夏侯尚等人一一被押到屬于自己的囚車前時,他們在周圍看到的一幕,讓他們全都心神俱顫起來。
一隊隊披堅執銳的漢軍正如一座座凋塑一般,站立在庭院的外墻之下,他們的眼神中不帶一絲情感。
外墻之下的漢軍隊形足有數重,觀之人數至少近千。
如此多的漢軍值守在庭院之外,他們往日之中負責的任務是什么已經不言而喻。
若是往日中他們中有一人膽敢起歪心思,那么
齊齊想到這一點的夏侯尚等人心中俱皆浮現寒意,他們以往只覺得糜旸在庭院內沒有布置重兵,是他太過于自大了。
現在想想,不是糜旸自大了。
是糜旸有著絕對的自信,將他們牢牢掌握在手中。
而夏侯尚在看到這一幕后,他心中更是浮現了一種巨大的慶幸感。
諸位魏將中唯有滿寵在看到這一幕后,臉上并沒有太大的驚色浮現。
他用復雜的眼神看向庭院外的幾座高樓,最后他的內心發出一陣長長的嘆息。
他們雖未處牢獄中,但他們卻一直是糜旸掌心中圈養的院中鳥。
何為院中鳥
若無主人命令,縱算他們有翅,然出院者必斷翅而亡
在經過一段時日的跋涉之后,由孟達親自押運的俘虜隊伍來到了冠軍侯國外。
從西城出發前往新野,大致上有著兩條路線。
一條是尋常的順漢水直下到達襄陽,然后再北上新野。
第二條則是會繞些路程,亦是從水路出發,只不過方向變為先北上,再順水一路東下。
在這兩條路線中,孟達出乎意料的選擇了第二條路線。
孟達如此做是因為,那便是在第二條路線中,他所率領的押運隊伍會經過冠軍侯國。
而孟達之所以想他率領的押運隊伍經過冠軍侯國,乃是他身為盧陽鄉侯的封地,就在冠軍侯國中。